不對啊。
我能聽見了?
這不會是做夢吧?
衛(wèi)東君奮力睜開眼睛,一抬頭,正好看到她親娘扶著她親爹的手,款款走進來。
她趕緊伸手掐自己一把。
疼!
衛(wèi)東君心喜如狂。
她能聽見了。
那么寧方生呢?
衛(wèi)東君剛要用眼神去尋寧方生,卻見他也從門外頭走進來:“大奶奶來了,快坐。”
曹金花看看床上睡眼惺忪的女兒,再看看寧方生,試探問道:“方生這是從……”
“我從隔壁來?!?
寧方生微微一笑:“隔壁那間房,我也付了銀子?!?
衛(wèi)東君:“……”
啥時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衛(wèi)澤中:“……”
敢情,我這么大張旗鼓地沖進來報訊,白報了?
曹金花吊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這才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衛(wèi)家雖然落魄了,但該守的規(guī)矩還得守。
倒不是她不相信女兒和寧方生同處一室,會如何如何。
實在是名聲對于一個閨中女子來說,太重要了,有丁點的差池,便是萬劫不復(fù)。
否則,她又怎么會讓大爺在一旁盯著呢。
曹金花早就為自己冒冒然過來,找好了說辭。
“大爺回來向我打聽項夫人的事情,我倒也聽人說起過幾句?!?
“真是太好了?!?
寧方生拉開椅子,示意曹金花坐:“我先出去,三小姐洗漱好了,我再進來聽大奶奶說事。”
“不用,不用?!?
曹花金一把拽住寧方生:“她忙她的,我同你說,說完,我還得趕回去,家里一堆事呢。”
寧方生在她邊上坐下,眉頭蹙起來:“辛苦大奶奶,還特意跑這一趟,實在是……事情進行的很不順利。”
好看的男人即便是蹙起眉頭,也是好看的。
曹金花賞心悅目的同時,丟了個眼神給衛(wèi)澤中。
衛(wèi)澤中立刻把門關(guān)上。
這門一關(guān),曹金花便開了口。
“若說這四九城里,哪個高門女人背后的閑話最多,項夫人首屈一指?!?
為什么呢?
因為她特殊啊。
但項琰并不是一生下來就特殊的,事實上,她在八歲之前都很普通,也很乖巧,深得她娘朱氏的喜歡。
朱氏在娘家的姑娘中,排行老二,最不得寵。
正因為如此,她把一腔愛意,報復(fù)似的都給了二女兒項琰。
朱氏的男人項延瑞是項家手藝最好的,卻也是話最少的。
這人沒有一點花花腸子,只會悶頭干活。
項琰長到四歲,沒事就喜歡搬個小板凳,往她親爹邊上一坐,看著親爹做木工活兒。
一個四歲的女娃兒,一坐就是一天,既不吵,也不鬧,就瞪著兩只大眼珠子瞧著。
起初夫妻兩個都沒在意,以為是女兒乖巧。
等在意的時候,一晃四年過去了。
八歲的大族女子,要請教養(yǎng)嬤嬤,開始學(xué)針線活,學(xué)理家管事,項琰對她娘說不想學(xué)這些,想跟爹學(xué)手藝。
朱氏寵她到了骨頭里,也沒多想,再說跟親爹,又不是跟別的人,就點頭同意了。
媳婦說什么,項延瑞很少反駁,女兒想學(xué),他教便是。
結(jié)果十天后,項琰在親爹的指點下,就自己搗鼓出了一個小木人。
那小木人四肢靈活,神態(tài)生動,簡直栩栩如生。
夫妻倆都驚呆了。
然而,更驚訝的還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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