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東君見他兩條眉毛揚起來,知道這人已經(jīng)安撫好,于是對寧方生說:“時間差不多,我們準備準備吧。”
寧方生:“用香,還是喝茶?”
衛(wèi)東君:“用香吧,我習慣了?!?
陳器一聽“習慣了”這三個字,頓時覺得那一千兩銀子也不是那么香了。
啊啊啊??!
他還是想入夢?。?!
衛(wèi)執(zhí)安一把拽起干兒子,“既然你們用香,那我們就到外頭去避一避,一會再進來?!?
陳器被逼站起來,“干爹,你拽那么大勁兒做什么,我還有話沒和衛(wèi)東君交待呢?!?
干爹只當沒聽見,硬生生把人拽到外間,然后從懷里掏出本書,在陳器面前晃了晃。
“干什么?”陳器被他弄懵了。
蠢貨。
“八字全陽的人也能入夢,只要找對方法?!?
衛(wèi)執(zhí)安扭頭看了看里屋,縮著肚子,壓著聲道:“趁他們?nèi)雺?,我們趕緊研究研究?!?
陳器耳朵里轟然炸開了:“當真?”
衛(wèi)執(zhí)安:“比真金還真?!?
那還猶豫什么?
陳器急不可耐:“趕緊的啊?!?
年輕人,做什么事情都沖動,一點都不知道事緩則圓的道理。
衛(wèi)執(zhí)安瞪他一眼,然后又扭頭看了看里屋,賊兮兮道:“等過了子時再研究也不遲,別讓他們發(fā)現(xiàn)?!?
尤其是我那個不孝女。
這丫頭胳膊肘盡往外拐,張嘴閉嘴就是寧方生如何如何,她也不設(shè)身處地替她爹想想如何如何。
她爹我,也想入夢啊啊啊啊?。?!
……
此刻的不孝女已經(jīng)將安神香插進了香爐里,然后在圓桌前趴下。
掀眼見寧方生端坐著,她朝屏風后的床努努嘴:“要不要到里面去躺一躺。”
“不用?!?
“咱們的暗號還記得嗎?”
“忘不了?!?
那……
衛(wèi)東君原本還想問一句“你緊張嗎”,恰好燭光映在男人的臉上,他一半臉在光下,一半臉隱在黑暗里,明暗之間,似乎心事重重。
她順勢把話咽下去,卻聽男人溫聲道:“別緊張,盡人事,聽天命就好?!?
又來。
會讀心術(shù)了不起啊。
衛(wèi)東君趕緊低下頭,閉上眼,裝沒聽見,只等著睡意沉沉襲來。
……
子時一過。
衛(wèi)東君猛的直起身,下意識去找寧方生,不料寧方生就在她面前,還是以原來的姿勢端坐著。
他怎么能一坐,坐這么久?
衛(wèi)東君在心里腹誹了一句,把一條胳膊伸過去,恰好這時,寧方生把手落在她肩上……
兩人愣了愣,同時勾起唇角。
這一笑,緩了當下尷尬。
“記著暗號?!?
衛(wèi)東君叮囑一句后,指了指軟榻上的人起身。
寧方生與她的動作出奇一致。
兩人走到軟榻前,衛(wèi)東君深吸一口氣:“猜猜,他這會做夢了沒有?”
寧方生微抬下巴:“做了?!?
“那我們就來看看你猜得對不對。”
衛(wèi)東君迅速伸出手,扣在任中騏的腦袋上。
一股巨大的力道呼嘯而來。
衛(wèi)東君眼前一黑的同時,低聲說:“恭喜啊寧方生,你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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