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會做這樣一個夢???這夢到底應(yīng)了什么?會不會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顧氏臉色微僵。
堂屋里,三個殺千刀的正透過門縫,死死地看著院門口的顧氏,她臉上一絲細(xì)微的表情變化,都沒有放過。
顧氏回過神,用力抽出手。
“好端端的能發(fā)生什么事?我勸你啊,去寺里燒燒香,拜拜佛,好好修修自己的那張嘴?!?
說罷,她袖子一甩,轉(zhuǎn)身匆匆離開。
楚姨娘心里“哎啊”一聲,無力地倚在門邊上。
……
等顧氏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楚姨娘掩上門,轉(zhuǎn)過身。
不知何時,堂屋里的三人已經(jīng)走到院里。
楚姨娘聲音顫顫道:“剛剛……我沒說錯話吧。”
“沒說錯?!?
寧方生看了天賜一眼。
天賜走上前,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這是我家先生給你壓驚的,今兒這事情,不許往外透一個字。”
又是一張。
馬住心癢得受不了,真想把小天爺?shù)囊路窍聛?,看看他懷里到底有多少張?
楚姨娘定定地看著那張銀票,沒去接,而是直直地對上寧方生的眼睛。
“現(xiàn)在,該輪到你說說賀春山了吧?!?
寧方生靜默片刻:“賀春山說她被困在一個壇子里,她想走,你總不讓她走。”
楚姨娘張大嘴巴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人,他,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春山,是她家鄉(xiāng)的一座山。
她在山野田間活蹦亂跳的長到十七歲,開春就要和鄰村的鐵牛哥成親了。
鐵牛哥人憨憨的,長得壯壯的,待她很好。
那年冬天,賀老爺做買賣回京的路上,被大雪困住,就歇在他們家里。
那時的賀老爺三十不到,穿一件鴉青色冬袍,顯得既成熟,又穩(wěn)重。
賀老爺出手也大方,掏出五兩銀子給爹,讓爹置辦點(diǎn)好酒好菜來。
爹讓她給客人上茶。
她端茶的時候,眸子輕輕一落,正好他仰起頭。
目光對上,她面紅耳赤。
他卻含笑說了一聲:“多謝了,小姑娘。”
小姑娘三個字拖了長長的尾音,聽得人心亂如麻。
夜里,她輾轉(zhuǎn)難眠,總覺得有事要發(fā)生。
不是她多想。
她的長相是十里八鄉(xiāng)都排得上號的,從小到大,多少人夸她長得好看。
長得好,自然心氣就高,總想著窮鄉(xiāng)僻壤的小地方,容不下她這只金鳳凰。
雪下了三天才停,賀老爺也在他們家歇了三天。
臨走前,他掏出二十兩銀子給爹娘,說想納她為妾。
爹娘沒有見錢眼開,是她尋死覓活,非要跟著去。
那可是京城啊,天子腳下,多少富貴榮華等著她去享啊。
爹娘氣她沒有骨氣,放下狠話:你要跟他走,我們就當(dāng)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她根本不以為然。
等她在京城站穩(wěn)了腳跟,再把爹娘接來享享福,爹娘就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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