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著他來?
陳漠北連連冷笑。
如意算盤打錯了。
別說是他何娟方要造反,就是康王,就是太子,都和他陳漠北沒有一兩銀子的關(guān)系。
陳家做事的原則,就是從不站隊,也不幫扶,誰坐上那張椅子,誰就是陳家的主子。
這樣做的好處,是能保著陳家上上下下。
壞處是他日論功行賞,也沒有他陳家的份。
所以,宣平侯府才一步一步走到了權(quán)力的邊緣,既沒有實權(quán),也不得皇帝的歡心,兒孫們一個個渾渾噩噩,胸無大志,混吃等死。
比如,像陳十二那小畜生。
但又怎樣?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那些站隊的,那些幫扶的,哪一個得了好下場?
哪一個不是飛鳥盡,良弓藏,最后落得個家破人亡?
就算僥幸一直得了皇帝寵的,但皇帝也會老,也會死,也會被人造反,那還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真正永恒不變的,是那張椅子。
只要陳家忠的是那張椅子,獨善其身,哪怕被邊緣,被冷落,至少有命活著,不比那些今日起高樓,明日樓塌了的世家強?
陳漠北深深看了劉恕己一眼,眼底閃爍著復(fù)雜的光。
“從明天起,本侯除了去衙門當差,不在府里用飯,別的時間都備我的一日三餐?!?
“老爺放心,從明日起,所有上門找老爺?shù)目腿耍規(guī)屠蠣斠宦赏窬??!?
“衛(wèi)府那頭……”
陳漠北起了個頭,沒有再往下說,但劉恕己跟了他幾十年,哪有什么不知道的。
“老爺是擔心衛(wèi)府會不會跟著何公公一道……”
“衛(wèi)家老大我不擔心,天生就是個膽小怕事的,成不了氣候,衛(wèi)家老二……”
陳漠北眼神一厲,“派人盯著衛(wèi)家老二,一有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是。”
“明天,你親自去衛(wèi)府一趟?!?
“是?!?
……
衛(wèi)府。
緊閉了許久的門,吱呀一聲打開。
二房夫婦先走出來,撐傘離開。
略等片刻后,大房父子也先后走出來,曹金花則還留在屋里,與大管家商量明日的事情。
“爹,寧方生真的只是一個詭醫(yī)嗎?”
走出院子,衛(wèi)承東實在忍不住了:“我怎么瞧著不像呢?”
“你像我衛(wèi)家的長子長孫嗎?”
衛(wèi)澤中手指差點沒戳到衛(wèi)承東的青腫臉上:“都這個節(jié)骨眼了,還在外頭鬧事,你說,你瞧著像嗎?”
“爹,我這不是……”
“你是什么?你就是嫉妒他比你聰明,比你有本事,比你有能耐?!?
要不是自個親兒子,衛(wèi)澤中就想抄起棍子抽上去了。
敢說寧方生的壞話,憑這小子也配!
“我嫉妒他,我要嫉妒他?”
衛(wèi)承東氣得肺都要炸了:“罷罷罷,爹,我先回房了?!?
說完,他一扭頭,一抬傘,遠處有什么東西一晃而過。
“誰?”
無人回答。
衛(wèi)澤中被兒子這聲低呵嚇了一跳:“誰啊?”
“瞧著像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