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乖!”
一個乖字,果然讓小天爺乖了。
四人看著小天爺很快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再看看身旁豎著的墳……
衛(wèi)東君:他是打算在這兒喝?
陳器:如果酒好,喝酒的環(huán)境倒是可以忽略。
衛(wèi)澤中:神醫(yī)果然是神醫(yī),真是會找地兒。
馬?。何夷懿荒苋跞醯姆磳σ幌拢?
……
半個時辰后。
一盞燈籠吊著。
一座舊墳立著。
燈下、墳前,一張竹榻擺著。
榻邊一、二、三、四個空酒壇歪歪倒著。
酒是上等的好酒,只是喝的人,各懷心思。
榻上,衛(wèi)澤中一張老臉已經(jīng)喝得通紅,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早就忘得一干二凈。
人到中年,一事無成,四個兄弟,死了兩個,一個老爹在牢獄里,一個老娘在佛堂。
媳婦護不住,兒子女兒也護不住,明天會怎么樣,衛(wèi)家未來會怎樣……
罷罷罷,不想了,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陳器借著酒勁,乜斜著眼睛去看天賜。
這小子頂多十五六歲的年紀(jì),換句話說,這小子一出生他爹就沒了,還怪可憐的。
他的娘呢,還活著嗎?
他跟在寧方生身邊多少年了?
一身的功夫是跟誰學(xué)的?
對了,他為什么要把他爹,埋在寧方生宅子的后花園啊,怪瘆人的。
好想張嘴問一問啊。
衛(wèi)東君只是象征性的抿了幾口。
可就是這幾口,讓她的臉也紅,頭也暈,一雙水汪汪的黑眸眨都不帶眨的盯著寧方生。
小天爺頂多十五六歲的年紀(jì),換句話說,他爹就算十八歲有了他,那也是三十三、四的年紀(jì)。
他爹和寧方生是至交好友,那兩人的年紀(jì)也應(yīng)該差不了多少。
怎么寧方生看起來,卻像是二十五六的樣子?
好吧。
就算寧方生只有二十五六,那他成家了沒有啊?
若成了,妻兒呢?
若沒有……
都這么大年紀(jì)的人了,為什么不成個家???
山上和山下的宅子就他和小天爺兩個人,爹娘呢,住哪兒?
謎一樣的人?。?
真想開口問一下。
馬住因為要駕車,所以沒有喝酒,他的目光一會看看墳,一會看榻上的人。
真想斗膽問一問啊,他是觸犯了什么天條,需要被罰在墳前當(dāng)差,時間還是深更半夜?
就在這時,兩個聲音一齊橫出來。
陳器:“寧方生……”
衛(wèi)東君:“寧方生……”
怎么又撞上了?
衛(wèi)東君朝陳器一點頭,示意他先說。
陳器也不客氣,“寧方生,天賜今年多大了?”
寧方生看了天賜一眼:“十五?!?
這話,讓沉浸在傷心里的衛(wèi)澤中都吃了一驚。
陳器眼神都直了:“他爹死的那年,他正好……”
寧方生:“遺腹子?!?
我去。
連他爹一面都沒見上。
陳器心頭像被針刺了一樣:“那他的母親呢?”
寧方生臉上少見的嚴(yán)肅:“生他的時候難產(chǎn),去世了?!?
我去去去。
真是慘上加慘。
陳器心里的酒氣,熱氣,豪氣直沖腦門。
他把酒盅往前一送,十分痛快道:“小天爺,啥都不說了,都在酒里,以后有事,哥哥罩著你。”
小天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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