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方生:“天賜,這間房不要退,付足七天房費,但我答應了大奶奶,要在她眼皮子底下,陳器那頭有什么消息,你來衛(wèi)家找我?!?
天賜:“是!”
寧方生起身:“我們各自分頭行動吧?!?
怎么就分頭行動了呢?
衛(wèi)東君:“那我做什么?”
寧方生:“好好休息,等著晚上入夢?!?
衛(wèi)澤中一昂頭:“那我呢?”
寧方生:“你——”
干什么拖那么長的調調?
難不成,我在這個隊伍當中,已經(jīng)沒有作用了?
衛(wèi)澤中老臉一紅,垂死掙扎:“我還是能跑跑腿的?!?
寧方生拍拍他的肩,“你回去好好安撫一下大奶奶的情緒?!?
衛(wèi)澤中:“……”
就這?
……
這世間,有人偶爾跑跑腿,但有人從生下來,就是跑腿的命。
呂權從馬上跳下來,匆匆上了幾層臺階,跨過門檻,進了一處深宅大院。
進到院里,一刻都不敢耽誤,呂公公腳步匆匆。
遠遠看到一處院子,他才理了理衣裳,慢下腳步。
院子里,幾個年輕標致的丫鬟正在忙碌,見到呂公公來,紛紛上前行禮。
若是往常,呂權定要跟那幾個丫鬟調笑一番。
但今日,他半點心思都沒有。
呂權徑直走進屋里,見何公公坐在八仙桌旁,喝著小米粥,忙上前回話道:“公公,事情成了。”
何娟方掏出帕子,拭了拭嘴角,輕輕“噢”了一聲。
呂權陪著笑道:“今日天黑前,任、賀兩位大人,定會站在公公面前,從此對公公死心塌地?!?
“人啊,都是算盤珠子,你不去撥一撥,他就不會動一動?!?
何娟方冷笑一聲:“跟著我,那是他們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呂權彎著腰道:“誰說不是呢,小的跟了公公,才有了今日的好日子?!?
“以后,咱們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何娟方把帕子一扔:“衛(wèi)、陳兩家,這幾天有沒有什么動靜?”
“回公公,衛(wèi)澤中回府后,就稱病不出。陳侯爺照常上衙、下衙,只是不見外客?!?
“一個稱病,一個不見客……這些都是做給我看的。”
“公公,那這兩顆算盤珠子,咱們要不要也撥上一撥?”
“衛(wèi)家就算了,那出戲本就是唱給陳漠北看的?!?
既然戲是唱給陳家的,那陳家就不能算了。
呂權體會著何娟方話里的意思,低聲道:“公公,陳漠北這人從來不會多管一點閑事,咱們起兵那日,只要趁著他換崗……”
“你懂什么?”
何娟方陰陰的眼神看過去:“有了這個人,我手中的那三大營,才會心甘情愿的替我賣命?!?
呂權一驚。
何娟方看著他臉上的驚色,重重嘆了口氣。
“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前人挖坑,后人遭殃。小呂子啊,你別忘了,我們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太監(jiān),三大營里恨我這個太監(jiān)的人,不在少數(shù)?!?
太監(jiān)遭人恨,呂權是知道的。
自打那個、狗、日、的薜淵,讓三十萬大軍送了命后,別說三大營了,四九城里就沒有不恨他們這幫太監(jiān)的。
但——
“小的瞧那陳漠北,就守著天子一衛(wèi),整天畏畏縮縮的,也沒什么大本事,怎么就能號令三大營?”
何娟方起身,走到門檻前,看著外頭陰沉沉的天,“你是不記得陳漠北的爹了?!?
老宣平侯?
呂權一怔。
“當年如果不是他,東南邊哪會得這幾年的安穩(wěn),三大營的人到現(xiàn)在提起他,眼神里都是敬佩,只可惜啊,一朝天子一朝臣?!?
何娟方負手而立:“老侯爺雖然人不在了,但余威還有。否則,我為什么要費那么大的勁兒,在陳漠北身上?!?
明白了。
呂權跟過去,聲音壓得更低了:“小的聽說陳漠北兒子很多,但嫡子卻只有兩個?!?
何娟方扭過頭,深深看了呂權一眼。
“去辦吧,要不動聲色,也要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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