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方生和衛(wèi)東君對視一眼:真是巧了,這個人也是他們后面要查的。
“他怎么說?”
“他說請侯爺放心,一定竭盡全力?!?
“吳酸辦事,我是放心的?!?
“所以老爺就趕緊睡吧,不要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寧方生背后的人是何娟方,咱們也有辦法對付他。”
怎么會是何娟方呢?
衛(wèi)東君驚了一跳,又趕緊抬眼去看寧方生,卻發(fā)現(xiàn)他也正向她看過來。
衛(wèi)東君:“他們以為你的背后是何娟方?”
寧方生點頭。
衛(wèi)東君挑眉:“他們?yōu)槭裁磿@么以為呢?”
即使知道屋里的人聽不見,但寧方生還是低下頭,把唇湊過去。
“只有一種可能,何娟方也找上了陳漠北?!?
男人的氣息落到衛(wèi)東君耳旁,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句話——何娟方也找上了陳漠北!
衛(wèi)東君驚愕地看著寧方生的眼睛,“是為了造反嗎?”
“應(yīng)該是?!?
我的娘咧。
敢情,那死太監(jiān)為了造個反,還到處招兵買馬呢。
幸好聽寧方生的,沒去看陳器,否則哪能聽到這么隱秘的消息。
正想著,眼前忽的一暗。
屋里的燭火被吹滅了,有腳步聲往外走。
就在衛(wèi)東君以為,書房里的人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只聽陳漠北聲音疲憊道:
“明天,給那個畜生找個太醫(yī)來瞧瞧。”
“是,老爺?!?
劉恕己退出書房,走出院子。
天地間,再無一點聲音。
衛(wèi)東君指指屋里,示意寧方生要不要進去了。
寧方生沖她搖搖頭,又站了一會,等屋里有了鼾聲,才低聲道:“進去?!?
屋里漆黑一片。
兩人走到榻前,衛(wèi)東君等寧方生把手掌落在她肩上后,很快伸出了手。
等了一會。
又等了一會。
身體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衛(wèi)東君收回手:“他還沒有入夢?!?
寧方生皺眉:“那就只有等?!?
衛(wèi)東君索性在榻后面坐下來,手時不時的去碰一下陳漠北。
她時不時,寧方生也只有時不時的將手掌落在她肩上。
少女的肩依舊那樣的纖細,柔軟,像春天的柳枝兒,輕輕一折,便斷了。
一盞茶過去;
一柱香過去……
身體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衛(wèi)東君急了。
這是她第一次等了這么久,還沒有等到一個夢的。
“會不會是咱們暗示的,還不夠?。俊?
會嗎?
不會嗎?
寧方生答不上來,只有安撫道:“夢本來就是個今天有,明天沒有的東西,很多時候看運氣?!?
說得沒有錯。
看來,前幾次他們能入夢,純粹是運氣好。
衛(wèi)東君秀眉耷拉下來,心說以后入夢前,要去祖母的小佛堂拜拜,求菩薩保佑一下。
寧方生手掌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其實,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是——他對許盡歡沒有執(zhí)念?!?
撲哧——
衛(wèi)東君眸里的兩簇星火,瞬間熄滅。
要真是這個結(jié)果,那這一天一夜就算浪費了,陳器那頓打也白挨了。
可轉(zhuǎn)念一想……
剛剛熄滅的兩簇星火,又重新點起來。
她莞爾一笑:“把他排除了,陳十二心里的一塊大石頭,就落下了,也算是好事,寧方生你說呢?”
寧方生沒有說話。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前一瞬還愁眉苦臉,后一瞬間就喜笑顏開了,那張臉就跟個孩子似的。
“是好事?!?
他低聲說:“所以,我們耐心等待!”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