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他風(fēng)流成性,不管是看公主,還是看別的女人,永遠(yuǎn)是一副色瞇瞇的樣子。
最后說,自打許畫師上門,公主嘴角常常含著笑,人都似乎年輕了許多,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這些消息,阿滿沒有往心里去。
人可以心比天高,但不能沒有自知之明。
書畫同源。
字寫得好的,和畫畫得好的,都被人尊稱一聲先生,他們都是讀書人。
讀書人最是清高,也最看不起她們這些靠出賣色相,求一席容身之地的女人。
十天后,畫作完成,公主滿意極了,傍晚和駙馬一道宴請畫師,還叫了好些人作陪。
酒過三巡,舞伎上場助興。
一曲跳罷,她被安排在一個近五十的老男人身邊陪酒。
老男人叫管應(yīng),是駙馬的親舅舅。
這人一口黃牙,滿嘴口臭,最惡心下作的是,這姓管的像是幾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手常常往她要害的地方摸。
阿滿苦不堪。
今日姓管的更過分了,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臭烘烘的嘴巴拱上來,在她身上到處亂親。
阿滿不敢掙扎,只有含著淚,把臉東一躲,西一藏。
席上有人敬酒,阿滿推不過,吃了幾杯,很快,臉像桃花一樣,粉嫩起來。
暖光下,一個女人面帶桃色,又眼含水波,那是何等的春色。
管應(yīng)看得心火勾起,一把撕了她外頭披著的那層薄紗,叫嚷著要吃她嘴里的酒。
她掙扎著把頭左右搖擺,掙扎不過,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流下來。
管應(yīng)一下子被敗了興兒,抬手就是一巴掌:“賤人,在老子面前裝什么貞女?”
這一巴掌把她打翻在地。
她不敢頂嘴,只有將身子伏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家中的舞伎得罪了客人,要么拉出去打一頓,要么索性把舞伎送給客人,由客人帶回府處置。
阿滿清楚的知道,她的下場是被管應(yīng)帶回去。
公主每回都把她安排在好色之徒的身邊,為的就是逼她出錯,再把她送人。
這是他們夫妻二人的心照不宣。
果然,公主看了駙馬一眼,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便清了清嗓子道:“我府上的婢女不知禮數(shù),頂撞了……”
“公主殿下,你答應(yīng)給我的賞賜,還沒有兌現(xiàn)。”
一個聲音橫出來,十分無禮地打斷了公主的話,公主卻好脾氣地笑了笑。
“我倒是忘了,說吧,要什么?”
“我、要、她!”
話落,四周再沒了聲音。
忐忑中,阿滿抬起頭,尋聲望去,首先入眼的是一根修長的食指。
那食指骨節(jié)分明。
順著那食指再看過去,卻見男人懶懶地倚在女人的懷里,領(lǐng)口敞開,露出一片胸膛,臉上幾點胭脂,風(fēng)流從眼底漾到了眉梢。
正是畫師許盡歡。
公主的笑變得不自然:“這種不知尊卑的小賤人,你要她做什么?”
“除了她夠媚,夠騷之外……”
許盡歡勾起一點笑:“我還想嘗嘗駙馬說的,輕輕一掐,就能把腰掐斷了,是個什么感覺。”
沒有人說話。
駙馬和公主的臉,同時沉了下來。
許盡歡朝公主舉了舉杯,“別小氣呀,大不了我玩膩了,再給公主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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