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來。
宋母才回來,看那臉色就知道無功而返。
宋母在屋子里咒罵了一陣,才抬腿去后院的管事大爺孫大爺家門口哭,孫家人沒搭理她。每回一出事就來他們家門口哭,他們家的運氣都被哭差了,孫大媽早幾天走路腳扭著了。
前院的徐大爺家更干脆,直接將宋母罵了一頓,“警察同志定下的案子,我能有什么辦法?早知有今日何必當初,我早告訴過你們低調(diào)點,你們不聽,現(xiàn)在好了吃果子了。”
徐大爺除了說教,半點兒沒有幫忙去警局撈人的意思。
宋母不愿意聽,事后諸葛亮誰還不會了。
三個管事大爺可只剩下中院的崔大爺沒去了。
自打上次被林見柳看見后,宋母見到崔大爺都是避著走的。
可現(xiàn)在她把能求的人全求了一遍,現(xiàn)在只剩下了崔大爺了。
她深吸一口氣,往中院去。
到了崔大爺?shù)募议T口,竟然聽到了里面壓低的說話聲,是崔大爺和一個女人的聲音。
聽著屋里黏黏膩膩的嗓音,竟然有女人來勾引崔大爺!
崔大爺可是當著林見柳的面兒都承認,對她愛慕已久,恨不得娶她為妻。所以,一定是別有非分之想的女人故意勾引崔大爺,給她獻殷勤!
宋母腦子里將大雜院的女人過了一遍,最后確定多半就是秦寡婦。
秦寡婦年輕,男人在礦場出事故死了后,她不敢接手這工作只能咬牙給賣了。礦場的工作危險,隔個幾年就會爆出因為操作不當出事,所以賣價也低。
秦寡婦就賣了幾百塊錢,每日睜開眼就要花錢,一開始她還能咬牙撐著,后來為了養(yǎng)大一雙兒女,她就暗地里跟大雜院里的男人眉來眼去騙點錢。
宋母越想越生氣,崔大爺口口聲聲說愛她,竟然跟這么一個女人亂搞。
她抬手就哐哐哐地砸門。
屋里安靜得沒有一點兒動靜,崔大爺壓低了聲音問:“誰啊——”
“是我?!?
屋里想起了趿拉著拖鞋的踏踏聲,不多會兒門開了。
崔大爺開門見到宋母,驚喜地道:“小何,你終于來找我了?”
宋母眼里卻一直往屋里瞄,“哼,你是不是嫌我打擾了你的好事了?”
“怎么會呢?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你還不明白嗎?”
“那你屋里的女人是誰?是不是秦寡婦?”
崔大爺臉色閃過一絲的不自然,宋母失望地搖頭:“你就當我沒來過,你回屋繼續(xù)吧?!?
崔大爺拉住了宋母的胳膊,三把才把宋母抱進了懷里:“小何,你聽我解釋,我跟小秦同志清清白白的。我這就喊她出來。”
“小秦同志,我心愛的女人來了,還請你出來吧?!?
秦寡婦衣衫完整,就連頭發(fā)也梳得整整齊齊,不像是在屋里干了什么的。但是孤兒寡女在屋里肯定不清白。
宋母掙扎著要從崔大爺?shù)膽牙锍鰜恚毓褘D朝著宋母翻了個白眼。
“崔大爺,你確定要跟這種人老珠黃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嗎?我都已經(jīng)自薦枕席了,你都要拒絕我嗎?”
秦寡婦泫而欲泣,“我比她年輕,我到底哪兒不如她了?”
崔大爺:“小秦同志,在我心里,小何永遠是我的心尖尖上的仙女,就算年紀大了,也是我心尖尖上的老仙女。
當初要不是何伯母不同意她嫁給我,小何又怎么會嫁到宋家早早守了寡。我后悔當初沒有死纏爛打一定要讓她嫁給我,這樣她就不用一個女人辛辛苦苦地養(yǎng)大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