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意幾歲了?”
曹鴻福生怕被田家人打死在這里,“燕姐應(yīng)該知道,你要不跟我回家問問燕姐?”
這一次,林見椿答應(yīng)了。
“咦,阿福你怎么回來了?”
曹鴻福讓林見椿坐,林見椿也沒有客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她需要靜一靜。
曹鴻福拉著燕姐回屋說了一會兒小話才去上工。
燕姐再出來時待林見椿熱情了不少,又是倒茶又是拿點心的。
林見椿逗弄著燕姐的女兒,大概是聽到自家女兒咿咿呀呀笑得開心,燕姐提起田家也是氣得咬牙。
“喬安意十歲了,我們村村小的老師來勸田家人將喬安意送去讀書,但是被她姑姑拒絕了。說喬爺爺就是因為書太多了才被下放,喬安意還是不讀書,好好活著最重要。
這么聽著是不是覺得這個姑姑挺好的?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姑姑不嫌棄出事的娘家侄女,還愿意給她一口飯吃,一個屋檐待……直到有一次我背著閨女去采菌子,看到田永豐送喬安意到門口,那眼神就不像是看一個晚輩的眼神。
后來我格外關(guān)注田家,就聽說了喬安意的姑姑因為不會生,怕被田永豐休了,就從娘家拿回了一筆錢,還帶回一個童養(yǎng)媳。故意將喬安意圈養(yǎng)在家里,為的是以后給她生一個兒子?!?
林見椿只覺得腦子轟地一下子就炸了。
喬安意如果真的被養(yǎng)廢了,生下了田永豐的孩子……
林見椿只覺得腦子嗡嗡嗡的。
直到陸懸舟照過來,她撲進陸懸舟的懷里就再也提不起勁兒。
陸懸舟擔憂地摸了林見椿的額頭,見她渾身沒力,只能跟燕姐借了間屋子讓林見椿好好歇一歇。
林見椿沉沉睡去。
夢里,她又回到了前世的小時候。
她躺在病床上,看著別的孩子喊著疼就有父母溫柔地呼呼,她也曾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她有爸媽,也不用爸媽雙全,就有一個媽會不會也有一個呼呼?
后來大一點了,她就知道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
她自已也會給自已呼呼。
她給自已呼呼了之后,疼還是一樣疼,她就知道這玩意兒就是哄孩子的。她沒有家長,也沒人當她是一個孩子,所以她到底是不配。
小時候的執(zhí)念就這么散了,她一個人也能活得挺好。
她唯一慶幸的就是她從小腦子好,就像是所有的技能全點在了學(xué)習上。有時候她也感念她的生母沒有把她生得平庸至極,泯然眾人,那她可能都沒辦法平安長大……
林見椿這一覺睡得很長,將從小的事情又經(jīng)歷了一遍。
她緩緩睜開眼睛。
她有點兒心疼小時候的自已了,她突然想為小時候的自已討一個呼呼,想讓小時候的自已過得稍微快樂一點。
如果喬安意與她沒有關(guān)系,那又如何?她只是想讓一個會在十四年后出生的小娃娃過得快樂一點而已。
她推開房門時,就看到了喬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