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椿疑惑地看向陸懸舟,陸懸舟解釋道:“如果孫大爺說的是我們大雜院的話,應(yīng)該就是我們隔壁的盧家?!?
陸家隔壁的除了宋家,就是丁翠翠那一家了。原來丁翠翠的男人姓盧啊。
孫大爺點頭:“沒錯,盧慶不是有個弟弟早兩年下鄉(xiāng)了嗎?這回辦了傷病給退了回來。盧慶特意來醫(yī)院找我,讓我給他弟弟看看那腿能不能好了。臨下班了有病人來看病,這不我看完病人著急趕回來嘛。”
林見椿疑惑:“那盧慶為什么不將他弟弟送到醫(yī)院檢查?。俊?
孫大爺嘆了一口氣,“那盧慶就是個怕媳婦的,他媳婦不給他拿錢,他就算是想送親弟弟到醫(yī)院也掏不出醫(yī)藥費?!?
孫大爺罵罵咧咧地往院里走,林見椿二人也跟在后頭。
剛到前院,徐大爺就已經(jīng)等著了,他讓兒子將孫大爺?shù)能囎酉韧苹丶?,兩人往盧家去。
“老孫,咱們先對好說辭,你看了以后一定要讓盧慶將他弟弟送到醫(yī)院去!怕媳婦也不能拿自已親兄弟的性命來哄媳婦開心?!?
徐大爺說完,還看了一眼陸懸舟。
林見椿挑眉,這幾天大雜院里一直在傳她厲害,改嫁進門拿捏住了婆婆和男人,還虐待小叔子。陸家人解釋了幾回,但是沒幾個人愿意信,索性就由著他們說去。
她擰了一把陸懸舟的精壯的腰,好巧不巧就讓徐大爺瞧見了正著。
好極了,她是個厲害人物的謠就算是坐實了。
盧家門口擠了不少人,見孫大爺來了,圍觀的鄰居們這才讓開了一條道。
林見椿透過門看了過去,就見一個只瘦得皮包骨頭的男人躺在躺椅上,一聲一聲地喊著疼。
林見椿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這人瘦得太可怕了,就跟瀕臨死亡的老者一樣,就連喊著疼的聲音也是弱弱的,扎著人心。
“孫大爺,你快給盧祝好好瞧瞧,才二十歲咋就弄成了這樣?!?
大雜院里雖然有不少人喜歡背后嚼舌根,但是面臨這種生死大事,還是齊心的。
孫大爺給盧祝檢查了一番,神色嚴(yán)峻:“你這個腿是怎么弄的?”
盧祝慘笑了一聲:“我餓得兩眼昏花,石頭砸下來時我沒躲過砸到了腿上?!?
孫大爺摸了摸盧祝的腿,“萬幸只是砸到腿骨,應(yīng)該是粉碎性骨折,要去醫(yī)院檢查才能進一步確認(rèn)治療方案。”
盧慶為難地看向?qū)O大爺:“大爺,你能不能在家?guī)桶⒆V委煟覀兗揖臀乙粋€人賺錢,這些年實在是沒攢下錢來。”
不肯去醫(yī)院,而是請孫大爺來家里治療,不就是不想付治療費嗎?這盧慶可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呢。
“阿慶,你還是不是人啊,你弟弟腿都成這樣了,你還不送他去醫(yī)院!你一個月工資都30塊錢了,又只用管你們夫妻倆的吃喝嚼用,怎么可能沒攢下錢來。”
孫大爺也沉了臉:“你們夫妻倆要是還要臉,就趕緊送阿祝去醫(yī)院,這腿要是不及時治療,骨頭長歪了說不定以后就是個瘸子了?!?
丁翠翠抓住了孫大爺話里的意思:“孫大爺,你是說我小叔子性命沒問題?治療腿的話能不能晚一個月,等我男人下個月發(fā)了工資?”
徐大爺這暴脾氣一下子就炸了:“盧慶,你就打算看著你弟弟死嗎?你爸媽臨走前可是交代了要你好好照顧弟弟的,他現(xiàn)在這樣子已經(jīng)是出氣多進氣少了,你真要看著他死嗎!”
盧慶痛苦地抱著頭,“徐大爺,我要是有錢能看著阿祝這樣子嗎?他是我親弟弟啊?!?
徐大爺不想與這種小人嘰嘰歪歪,怒道:“診金,我出了!現(xiàn)在就送他去醫(yī)院治療?!?
徐大爺喊了幾個年輕小伙幫人,林見椿適時地出聲:“孫大爺,盧祝腿受傷了最好弄個門板抬著走吧,不然腿要二次受傷了?!?
孫大爺:“看我急忘了。將盧家的門給卸了,不愿意出醫(yī)藥費,出個門總愿意吧?”
丁翠翠的哭臉僵住了,“沒了門,我家東西丟了咋辦?”
徐大爺懟道:“你家都窮得連醫(yī)藥費都交不起了,還有什么東西能讓賊惦記的?!?
徐大爺親自上手,將門板拆了,將盧祝放在了門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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