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懸舟的手落在了第一顆紐扣上,然后一路向下,一排紐扣瞬息間就被解開了。
她胸口一涼,來不及捂住,就被陸懸舟扣住了手。
“陸懸舟,你混蛋!”
陸懸舟目光灼熱地落在林見椿的身上,“這一次,哭也沒有用了?!蹦巧裆雌吹?,大有見了骨頭都不撒嘴的架勢。
他甚至還將她專用的小手帕丟給了她,“乖乖咬上?!?
林見椿翻來覆去地被欺負,甚至還有空想著:這狗東西在機械廠還學(xué)了解紐扣?機械廠,不,北市要是舉行解紐扣比賽,這狗東西能拿第一吧!
夜里,十點半。
林見椿抱著陸懸舟的脖子求饒:“哥,我錯了~~~是我對你的實力有誤會~~~”
陸懸舟聽到一聲“哥”,想放也放不了了。
十一半點。
林見椿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了研究所門口,任憑陸懸舟怎么哄,林見椿也沒搭理他。
這狗男人,就該給點顏色瞧瞧。
白溪:“林工,我和文師兄去食堂門口守株待兔吧?你臉色不怎么好看,在實驗室里休息一下?”
文韋博與裘志明鬧掰了后,怕裘志明找茬就買了一張行軍床,天天睡在實驗室里,正好可以守著實驗室里的材料和數(shù)據(jù)。
“那行,等人來了你們來喊我?!?
林見椿一覺睡到天亮,李工也沒有出現(xiàn)。
“今天晚上繼續(xù)守。”如果今天還守不到人。
凌晨,兩點。
“林工,人來了!”文韋博回來報信。
林見椿一骨碌地從行軍床上爬了起來,朝著食堂沖。
食堂里,有一個中年男人特別顯眼頭發(fā)花白,正沉浸地吃著燒烤。
喲嚯,這夜宵行啊。
胖嬸正端了一盆烤肉出來,見到林見椿吆喝著請她入座。
林見椿挑了他們旁邊的一桌坐下,胖嬸:“林工,要不要也來點燒烤?”
“嗯,我要點烤青菜和烤蘑菇?!?
林見椿話落,隔壁的男人看了她一眼,互相點了個頭就繼續(xù)吃。
等盤子里的東西空了后,旁邊的桌子對面也坐下了一個老者。
“李工。”
“我想跟你談?wù)劷裉斓氖鹿??!?
林見椿沒猜錯,那個花白頭發(fā)的中年男人就是李工。
“蔡工,你說?!?
蔡工:“我們飛行員試飛國外戰(zhàn)機的時候我就坐在上面,國外的戰(zhàn)機操作靈活,操作桿輕輕一推就能朝上沖。而我們今天試飛后,我發(fā)現(xiàn)我們的戰(zhàn)機需要大力推動操作桿才能行?!?
李工:“這個問題我們已經(jīng)討論過,不用再多說,我國現(xiàn)技術(shù)要打破國外封鎖只能做到這一程度,除非有新的技術(shù)支持?!?
蔡工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個問題沒解決,又出現(xiàn)了新的問題。我們明明都檢查了幾百幾千遍,為什么戰(zhàn)機在飛行過程中會突然低頭?!?
李工:“明天找另外幾個駕駛員試飛,首先要排除是不是駕駛員操作不當(dāng)。尾翼也需要再次檢查?!?
蔡工點頭,“駕駛員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他們也都已經(jīng)寫好了遺書?!?
話落,隔壁桌子所有人都靜默了。
他們都知道,試飛失敗,駕駛員很可能隕落。而他們國家正處困難時期,培養(yǎng)一個駕駛員極其不容易,可造一架戰(zhàn)機更不容易。
偏偏這時候胖嬸將林見椿的烤青菜和烤蘑菇送來了,不合時宜地打破了這一刻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