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景乾瞧出弟弟心事,安慰他道,“無妨,待你過壽,明湛得加倍給你送回來呢。”
鳳景南嘴硬的很,“難道我是心疼那些東西不成?”
“自然不是。”鳳景乾從善如流的很,唉,兒子老婆都這樣有出息,真不知道他這弟弟是有福還是無福了。
明淇如今已經(jīng)出了月子,給明湛送壽禮的事還是她差內(nèi)務(wù)司來辦的。
她與明湛是龍鳳胎,為了表示對明淇的尊重,明湛自然也會賜下壽禮來。
其實許多大臣關(guān)于明湛對明淇雙生女的厚待有些不滿,尤其歐陽恪,老頭子倔強(qiáng)的很,私下就提了,“寧國長公主不過是陛下之妹,公主生女,本無爵位。陛下厚賜楊氏女公主之爵,實在太過,后人論起,難免要道陛下偏愛了?!?
明湛一句話就堵了歐陽恪的嘴,明湛語重心長的問道,“歐陽啊,難道你不高興寧國長公主生的是女兒嗎?
歐陽恪愣了,明湛已經(jīng)雙手合什的朝東方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詞,“阿米陀佛,菩薩保佑啊。朕實在高興極了。歐陽,你說,寧國長公主是生女兒好,還是生兒子好呢?”
歐陽恪猶豫一時,基于文人的狡詐,他沒說話。明湛對著東方拜了又拜,嘀嘀咕咕道,“菩薩保佑,讓明淇一輩子只生女兒吧?!?
所以,歐陽恪閉嘴了。
其實,他也是希望寧國長公主一輩子只生女兒的。
皇上與他這樣心有靈犀的,再者,襄儀太長公主之女也是破例封的公主。嗯,寧國長公主勢大,生女兒總比生兒子好。算了,公主,就公主吧。
明淇生了女兒。
其實各方面都松了口氣,包括鳳景乾。
雖然如今住在云貴,不過,鳳景乾就是賞花兒釣魚,偶爾在弟弟面前發(fā)表一下對云貴政務(wù)的看法。公眾場合兒,鳳景乾只會談一下云貴的天氣。
可是,讓鳳景乾一直很擔(dān)心的事,明淇如今真的成了云貴默認(rèn)的一分勢力。
當(dāng)初,是鳳景南一手扶植了明淇上位。
如今明淇威望有了,結(jié)果呢,云貴的情勢并沒有像鳳景南想像的那樣發(fā)展。
明湛沒能繼承鎮(zhèn)南王位,而是直接去帝都做了皇帝。
現(xiàn)在看來,這是多么要命的事兒啊。
原本明湛在云貴的話,還與明淇還有些權(quán)柄上的摩擦,明湛這一走可是好了,徹底成全了明淇。
姐弟兩個都不是笨的。
對于明湛,明淇在云貴掌權(quán)反而成了一個比較安穩(wěn)的選擇,尤其明湛這小子對于女人造反一事兒沒有任何的危機(jī)感。
而明淇,倚仗在帝都的弟弟與母親,她在云貴的地位,日漸穩(wěn)固。
若是明淇生了兒子,那將來云貴的繼承權(quán)都不好說了。
好在如今是女兒,女孩子,將來總是要嫁人的。鳳景乾甚至在暗中想了,反正宮里他有三位小皇孫,這些孩子們年齡相仿,以后誰當(dāng)皇帝,就把明淇的女兒嫁給哪個。
對于政權(quán),是一種互相的穩(wěn)固。
明淇與明湛的云貴之爭,在明湛被立為儲君時就徹底的不存在了。倆人早就恢復(fù)了和諧友好的姐弟關(guān)系,甚至,在云貴下一任掌權(quán)者的身份上,都有了默契。
明淇對于明湛帝位的支持,更勝于鳳景南。
所以,善棋侯之事,明湛交與明淇來做。
鄭開浚善棋侯等人走了將將一個月方到了云貴,因為善棋侯年老力衰的,車馬不敢走快,只得慢行以求穩(wěn)妥。不然,還未到云貴呢,善棋侯掛了,這是來接太上皇呢,還是給太上皇添惡心呢。
這也是鄭開浚第一次這樣正式而仔細(xì)的見到明淇。
明湛登基時,明淇代表鎮(zhèn)南王府前來祝賀。那時,鄭開浚曾有幸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過明淇一眼,只是離的遠(yuǎn),并未看清。
明淇在云貴的議政廳有一席之地,再者,云貴民風(fēng)開放,明淇軍營都呆過,見個把男人自然不在話下。
“你就是安悅公主的兒子吧?”明淇與鳳景南神似,只是身為女兒家,臉上線條偏為柔和,一雙大大的鳳眼神采飛揚(yáng),即便用這種不禮貌的方式問話,鄭開浚竟然不覺得有絲毫被冒犯。
鄭開浚是見過明禮的,如今這位,他一時真不敢認(rèn)。衣衫是男式的,巾幗髻,頭帶細(xì)絲花冠,雪白的耳垂上兩枚金底嵌紅寶石耳釘,胸那里……此時,鄭開浚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人是誰,慌忙行禮,“臣鄭開浚,見過寧國長公主?!比缃衩髡康腔泄髦?,自然以寧國長公主為尊。
雖然朝中老臣對寧國長公主頗多不滿,甚至鄭開浚耳聞這位長公主在云貴掌有軍權(quán),權(quán)勢赫赫,與眾不同。鄭開浚自然不能失禮。
明淇微微頜首,“免禮?!?
善棋侯已經(jīng)由人扶著下車了,一副老臉,顫顫巍巍的扶著小兒子鳳哲的手上前施禮。善棋侯這番形容,就是明湛見了也常免了他的禮,明淇卻沒這份兒心,在明淇看來,只要是敵個,還談個屁的風(fēng)度,都是些沒用的勞什子。眼見著善棋侯跪地上嗑完了頭,明淇方道,“善棋侯請起吧,我聽說你的大名久矣?!?
“不敢不敢?!鄙破搴畋驴匆欢亲拥男难蹆?,這遠(yuǎn)來云貴真算不得好差使。甭以為古代有馬車代步,就是一馬平川了。千里顛簸,善棋侯的一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出的是皇差,也不好路上帶倆侍女按摩解乏什么的,善棋侯覺著,自己一條老命沒交待在路上,就是祖宗保佑著他,要重奪昔日榮光呢。
如今在云貴地盤兒,面對的又是明淇。這女人,在帝都就是野人的代名詞兒,婦道對她而,那就是笑話。神鬼怕惡人,對著明淇,善棋侯也不敢再動他那滿肚子的心眼兒,只管恭恭敬敬,退讓三分。倒是鳳哲年輕氣盛,暗諷道,“長公主殿下日里萬機(jī)處理政事,尚有心思關(guān)懷家父,小臣實在感激涕零。”諷刺明湛牝雞司晨,越禮攝權(quán)之事。
明淇勾起唇角,瞟鳳哲一眼,不客氣道,“你雖出身宗室,身上無爵無職,還稱不得‘小臣’二字兒?!?
“久聞善棋侯知書識理之人,如今看來,教子一般,難怪臨江侯會因子奪爵呢。”明湛一句話臊的鳳哲雙頰泛紅,惱怒不已。
明淇自然不會多看鳳哲的狼狽,轉(zhuǎn)而吩咐身邊兒內(nèi)務(wù)司司長,“驛館的東西,不要缺了少了。善棋侯年紀(jì)大了,做些老人家嚼咽的動的東西。”又對善棋侯道,“善棋侯有什么需要,盡可提出來,我們云貴雖是偏遠(yuǎn)地區(qū),招待客人向不吝嗇的。”
善棋侯人老成精,誠惶誠恐的代子賠禮道,“犬子沒見過世面,還請長公主恕罪?!庇謫柤罢?,“只是不知我等何時能給太上皇請安呢?”
“太上皇早知道你們要來,今兒個不成了,太上皇與父王去郊外南宮春狩。我已命人往南宮送信兒了,且看太上皇何時召見你吧?!泵麂繂栢嶉_浚,“你還有事沒兒?”
鄭開浚也不知怎地,竟不敢抬頭再看明淇一眼,忙道,“殿下安排,無不妥當(dāng)?!?
“嗯,有什么事只管跟內(nèi)務(wù)司的人講?!?
說完,明淇轉(zhuǎn)身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有些累,休息一下,一更~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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