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這是第一次喝這個世界的酒,一碗酒下喉,都不用品的,這酒最多二十度。
寡淡。
就這樣居然也算是寧國的好酒。
“劉大人……”
“還叫劉大人?可就顯得生疏了!”花滿庭放下酒碗這么說了一句。
劉酌連忙說道:“我定比你年長,叫我一聲劉兄足矣!”
“這……小弟高攀了!”
“不,恩師稱呼你為小兄弟,按理我應(yīng)該叫你一聲小師叔,是我高攀了!”
“那咱各叫各的,既然都是兄弟,就更不用拘謹(jǐn),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那么多,咱們喝!”
“好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老夫陪你一醉!”
此間的氣氛頓時變得輕松了起來,就連向來嚴(yán)肅的劉酌,此刻仿佛也回到了少年時代。
一壇子酒飲盡,已是華燈初上時候。
李辰安屁事沒有,花滿庭卻已微醺。
劉酌顯然酒量也極好,反倒是蘇沐心有些醉了。
“老哥,實(shí)不相瞞,今兒個還有一事相求?!?
“老弟盡管說來!”
“我那小酒館不是就要開業(yè)了么?求老哥兩幅字可好?”
“小事,沐心、沐心,取筆墨紙硯!”
蘇沐心眼睛一亮,以為老師要作詞,他歪歪倒倒去了書房取來了筆墨紙硯,磨了一硯臺的墨。
“寫啥?”
“先來一個小酒館的名字……就寫榕樹下小酒館,這六個字寫小一點(diǎn)?!?
花滿庭一怔,“門頭不是應(yīng)該寫大一點(diǎn)?”
李辰安嘿嘿一笑,“你聽我的?!?
“……好!”
花滿庭提筆,榕樹下小酒館六個字躍然紙上。
“這里,落下老哥您的名字,要大一點(diǎn)?!?
“……”
花滿庭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落在了那六個字的左下。
“印章呢?得落個印章才好?!?
“你這小子?!?
花滿庭從懷中取出了一方小印,印在了右下。
李辰安樂呵呵將這張橫幅拿了起來,放眼一看,花滿庭三個字極為顯眼,反倒是榕樹下小酒館這六個字有些難辨。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老哥,再來一首詩詞!”
“你說,我寫!”
“……好!”
李辰安并沒有推辭,因?yàn)檫@顯然也是花滿庭對他的又一次考驗(yàn)!
他相信自己再在花滿庭的面前露一手,這位老大人恐怕才會真正將他視為忘年之交。
而此刻劉酌的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因?yàn)樽约阂酝蚶蠋熐笠桓弊侄际菢O難的,但此刻對李辰安卻有求必應(yīng)。
恩師讓李辰安作詩詞他親筆來寫……剛才恩師將他吹上了天,且看看這少年在詩詞上究竟有著多高的造詣。
“老哥,準(zhǔn)備寫!”
這么快?
“此詩名為將敬酒!”
李辰安站了起來,一撩衣袖,意氣風(fēng)發(fā)的吟誦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花滿庭大驚!
劉酌頓時呆立當(dāng)場。
蘇沐心聞這兩句突然酒醒。
三人皆被這大氣磅礴的開篇所震撼。
“好詩……!再誦!”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fù)來?!?
“沐心,叫人去買酒,就憑此詩,老夫……要狂飲三百杯!”
“小兄弟,再誦!”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首《將進(jìn)酒》誦罷,醉心亭雅雀無聲。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