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進(jìn)來,老黑立刻就掛斷了,嘟囔道:“之前都給她了,我差不多是凈身出戶,怎么還有臉要錢?”
“黑哥,沒關(guān)系的,可以給?!?
“不是怕給錢,是怕她慣壞了孩子,兩口子好吃懶做。”
老黑的家事,我不好插口,他很快就打住了。
“兄弟,昨晚睡得怎么樣?”老黑笑問。
“還行吧,總是被鞭炮聲吵醒,還是這里的新年更熱鬧?!?
“那個,昨晚大樓的監(jiān)控壞了,沒錄下影像?!?
老黑大有深意道。
我心頭咯噔一下,故作淡定問道:“現(xiàn)在修好吧?”
“嘿嘿,剛才修好了?!?
顯而易見,為了大廈安全,老黑去巡樓了。
他一定聽見我的辦公室里,傳出歌聲、舞曲聲和歡笑聲。
老黑回頭查看登記簿,發(fā)現(xiàn)我私約了公司女員工。
他幫我掩蓋此事,便將監(jiān)控停了,之前的錄像也刪除了。
老黑哪里知道,登門的是葉子,并非張秀芳。
葉子毀了我潔身自愛董事長的好形象!
我卻不能解釋。
就讓老黑誤會去吧!
“黑哥,我中午要去見谷爺,你送我吧!”我直道。
老黑怔忡片刻,還是點(diǎn)頭道:“好,龍?zhí)痘⒀ǎ乙矔_保兄弟平安歸來?!?
“沒那么嚴(yán)重,就是吃個午飯。別的不說,比武一事上,谷爺畢竟幫了忙,該當(dāng)面感謝的?!?
我并不害怕,也相信谷爺不會對我不利。
中午,我在公司拎了個剩余的堅果禮盒,坐進(jìn)車?yán)?,趕往清風(fēng)茶樓。
大過年的,不好空著手。
街道上沒幾輛車,甚至連紅綠燈都關(guān)了,一路暢通無阻。
清風(fēng)茶樓在一處二類街道旁,只有三層,古色古香的建筑風(fēng)格,每扇窗戶上,都掛著幾串風(fēng)鈴,倒也獨(dú)具特色。
轎車停在路邊,我觀察四周下了車。
茶樓大門緊閉,并沒有開張營業(yè),這讓我懷疑是不是找錯了。
剛拿出手機(jī),想要聯(lián)系陳雪,茶樓的門從里面打開了。
陳雪笑著走出來,招手道:“周巖,歡迎!”
她瞥了眼我身后,又說:“讓老黑也進(jìn)來吧,谷爺有請!”
車窗里露著半張臉的老黑卻有些遲疑,他并不在邀請之列。
萬一我出現(xiàn)意外,在里面反而不好接應(yīng)。
我不以為然,谷爺要想動手,老黑在車?yán)镆矝]用,于是招呼道:“黑哥,一起吧!”
老黑這才下車,跟我一起走進(jìn)了清風(fēng)茶樓。
陳雪前方帶路,我們一直來到三樓。
一個包間的門開著,我看見穿著印有紅色福字棉服的谷爺,正坐在窗邊,不緊不慢地喝著茶。
窗戶開著一條縫,正好可以看到我的那輛大眾車。
“谷先生,新年好!”
我彎腰施禮,雙手將禮物遞上去。
“真是懂事兒!別看我年紀(jì)大了,還就喜歡吃點(diǎn)有嚼頭的。”
谷爺?shù)脑挵胝姘爰?,又伸手讓我和老黑,在他的對面落座?
隨后,谷爺拿出一盒好煙拆開,遞給老黑一支,自己也點(diǎn)上,吐著煙笑道:“這個新年挺有意義的,覺得不那么孤單了。”
上次谷爺生日,他說要回歸田園。
現(xiàn)在看,不過隨口一說,直到今天,他依然在平川市活躍著,他才耐不住那種寂寞。
“你們都隨意些?!?
谷爺說完,拍了幾下巴掌,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便裊裊婷婷地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端著茶點(diǎn)。
我見過這個女人,印象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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