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當年還是個嫉惡如仇,滿懷江湖義氣的劍道高手,不但早已領悟了劍意,而且功力更是已入先天后期之境。
路見不平,拔劍相助,便介入了胡易之與那女修的荒唐事中。
女修見師祖只是個凡人,并沒將他放在心上,只想隨手滅殺了之。卻不想師祖的劍意鋒銳無比,威力強大,女修大意之下連靈力護盾都沒來得及開,便被師祖刺中了一劍,若不是煉氣十層的修士肉身強度遠超常人,幾乎直接斃命當場。
可那女修畢竟修為高深且閱歷過人,雖然一時不慎受了重傷,卻很快就反應過來,抬手在腰間一拍,便召出一道紅光直撲師祖而去。
師祖手中一把銀色寶劍舞的密不透風,可那道紅光卻仿佛無孔不入一般,仍有絲絲縷縷的紅芒透過劍幕鉆入了師祖的體內。
那女修見狀發(fā)出幾聲輕蔑的怪笑,也不糾纏,徑直捏碎手中的一塊玉符,不過幾息功夫整個人便消失不見了。
師祖當時對此并沒有十分在意,直到將胡易之帶回門派之后才發(fā)現(xiàn),經脈中的紅芒以他先天后期的內力竟怎么都無法祛除干凈,甚至那些怪異的紅芒還跟有生命力一般,吸附在經脈中不斷的汲取著他的內力和精氣。
至此,師祖的功力再無寸進,又勉力支撐了十年之后,作為百余年來崆梧派最有希望突破到化境的先天后期劍道宗師,居然不到六十歲便早早逝去了。
雖然師祖并沒有將因他而受傷的事對門派里的人提起,但是胡易之對此一直心懷愧疚。
當年師祖了解胡易之的身世之后,將他收入門下,勸慰他嘗試修習武道,不想胡易之雖然修仙資質平平,在武道上卻很有天賦,短短數(shù)年功夫便追平了自己的數(shù)位師兄師姐。
到了后來師祖甚至還想將掌門之位傳給他,卻被打定主意有生之年一定要回歸家族的胡易之堅定的拒絕了。
但念著前掌門的恩情,胡易之即使突破到煉氣四層之后,也一直沒離開崆梧派,最后在終于深刻的認識到憑自己的資質有生之年沒有一點可能修煉至煉氣八層后,他便動了培養(yǎng)后人的念頭。
可是由于少年時那女修留下的陰影,胡易之并不打算娶親,于是便在崆梧派的弟子中物色起來。
一晃多年,武道資質極佳的親傳弟子雖然收了兩個,可是有靈根的孩童卻一個都沒教他遇上。
畢竟凡人之中不比修仙家族,凡人孩童里能找到擁有靈根的幾率幾乎是萬中無一了。
然而體內擁有靈根卻是開啟修仙之路的前提,若是沒有靈根,根本無法溝通天地中的靈氣,更遑論修煉修仙之法。
于是隨著年歲漸長,胡易之漸漸的淡了收徒的念頭,準備安心在崆梧派終老一生,卻不想遇到了劉小鹿。
不知怎的彼時劉小鹿雖然只是個負責打理藥田的普通內門弟子,身上卻靈氣盎然,這才讓胡易之沉寂多時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更沒想到的是,在他查看過后,發(fā)現(xiàn)劉小鹿體內居然真的擁有靈根,而且還是頗適合修煉自家功法的水木雙屬性靈根。
這讓胡易之又驚又喜,當即就將劉小鹿收做親傳弟子,又迫不及待的將木緣功傳授于她。
劉小鹿想了想,師父初見自己時,她身上的所謂靈氣應該就是吃了那只奇怪的大螃蟹之后得來的。
想到螃蟹,劉小鹿又不由得想到了那顆不知去向的發(fā)光寶珠。
胡易之聽了劉小鹿的話,沉吟了片刻,認為她當時吃的那只螃蟹應該是一只已經修煉出了內丹的靈獸,只是為何會一動不動,毫不反抗的成為兩個凡人的腹中餐,而那寶珠又為何會消失不見,這就不得而知了。
天色漸晚,劉小鹿仍舊獨自一人呆坐在房中,腦子里的念頭千回百轉。
她居然從一個普通的山野丫頭成了傳說中的修仙之人,這一年多來發(fā)生的事,回想起來就跟做夢一般。
明明一開始她只是為了每個月一兩多的銀子才參加的門派考核,可如今自己不但早已吃穿不愁,甚至還有機會跟著師父加入修仙家族,進入修仙者的世界。
既然師父說她資質尚可,那她一定要更努力修煉,說不得日后若是修煉有成,還能有機會得到那長生不老的仙藥,這樣就可以和家人永遠生活在一起了。
想著想著,劉小鹿情不自禁的傻笑起來。
“鹿姊姊鹿姊姊!”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劉小鹿的美好幻想。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