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在距離玉甲村大概百里之外的一個名為小山鎮(zhèn)的鎮(zhèn)子外邊,喬裝打扮的三奎推著一輛小車,推著阿爺走到村口停下來,他攔住一位路過的村民打聽。
“大伯?!?
三奎問道:“您知不知道在哪兒可以找到醫(yī)圣門的人?”
那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漢搖了搖頭:“不知道!”
說完就走。
三奎從這個人的反應就能看出來,這個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但他不打算打草驚蛇,而是推著小車繼續(xù)往鎮(zhèn)子里走,遇到一個人就打聽一下,沒走多遠,鎮(zhèn)子里已經(jīng)有人盯著他們了。
就在他們走到鎮(zhèn)子中心,在一棵大樹下邊停下來準備休息休息的時候,有個身穿棉布短衣襟看起來頗為面善的人走了過來。
這個人,正是金善上。
三奎見有人主動過來,他猜著應該就是來探口風的。
于是不等金善上說話,他還是客客氣氣的問了一句:“這位大哥,請問你知道在哪兒可以找到醫(yī)圣門的人嗎?”
金善上先是搖了搖頭,然后問:“你們找這個醫(yī)圣門的人做什么?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什么醫(yī)圣門,你們是不是找錯方向了?”
三奎道:“我們也是過路的,從冀州往揚州去投親,走到這的時候,聽人說醫(yī)圣門有靈藥,吃了就能起死回生......”
他掀開蓋在阿爺腿上的毯子,把阿爺?shù)难澩韧戏朔?,當金善上看到那觸目驚心的舊傷,臉色也為之一變。
三奎說:“我阿爺早些年打獵受過傷,這么多年過去了依然沒有好利索,只要天氣不好,他的腿就好像被螞蟻啃咬一樣的疼?!?
金善上走到近處又看了看,好奇問道:“這是什么野物咬傷的?”
三奎說:“不是咬傷,是爪子抓的,這位大哥你見過老虎嗎?一巴掌拍上來,血肉都沒了......我知道阿爺有多痛苦,所以一聽說有靈藥能起死回生,就想著起死回生都行還治不好阿爺?shù)耐??于是一路過來問,在附近找了七八天誰都沒有聽說過?!?
金善上感慨道:“這傷口可真是嚇人?!?
他指了指一個方向:“我沒有聽說過醫(yī)圣門,但我知道往那邊走上十幾里就有一個寺廟,據(jù)說老禪師已經(jīng)一百多歲了,是當初姑桃城照山寺里的僧人?!?
“照山寺被毀掉之后,活下來的僧人就搬到了這邊的小寺廟里居住,他們很少見客,但據(jù)說老禪師醫(yī)術通神......你們是不是聽錯了,說的不是什么醫(yī)圣門,而是老禪師所在的寺廟?”
三奎連忙抱拳道:“多謝大哥指點,不管是不是我們都要去試試的。”
他深深一拜,推上小車就走。
“等下?!?
金善上道:“我正好也要去那邊,我可以帶你們?nèi)ァ!?
三奎連忙道謝。
金善上小跑著回到他的住處,沒多一會兒推著一輛獨輪車過來。
車上裝著一個袋子,鼓鼓囊囊的。
金善上道:“禪寺里的人自己磨豆腐,我每個月都會給他們送一次豆子,正好今天我要去,咱們可以一路走?!?
三奎顯然驚喜起來,又是連連道謝。
兩個人推著車并肩而行,阿爺始終都在小心翼翼的審視著這個貌似熱心的中年人。
三奎問金善上道:“那位老禪師真的已經(jīng)一百多歲了?”
金善上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人們都說他一百多歲了,說他曾是照山寺的主持,還有人說他已經(jīng)修成羅漢,這些事誰能確定真的假的呢,反正他醫(yī)術很好是真的?!?
三奎滿臉期待的說道:“若能治好阿爺?shù)耐?,我一定好好感謝大哥?!?
金善上淳樸的笑著回應:“這有什么要感謝的,不過是順路的事兒,你說你們從冀州來?為何要千里迢迢的去揚州投親?”
三奎道:“我家里還有個小叔在揚州做官,阿爺年紀越來越大,他怕有生之年再也見不著幺兒一面,所以便讓我?guī)P州看看我小叔。”
金善上這般詭計多端的,硬是沒有看出來三奎到底是不是說謊。
可他知道這一老一少一定有問題。
“你小叔在揚州做什么官?”
“揚州廷尉府分衙百辦?!?
三奎的回答,把阿爺都嚇了一跳。
金善上心里狠狠一緊,廷尉府三個字好像就有那種讓人不可抵擋的壓迫感。
三奎笑道:“大哥你有要抓的壞人沒有?你幫了我,我也得回報你,你要是想抓誰跟我說,我去和小叔說,讓他幫你抓?!?
金善上看了看已經(jīng)出村有一段,正是最僻靜的地方。
于是他問:“那你幫我問問,因為我?guī)土四?,但我是壞人,你小叔可以不抓我嗎??
三奎一點都不害怕,還撇了撇嘴:“大哥你?你能是壞人?你能做什么壞事?”
金善上停下來,很認真的的回答道:“我殺了兩個人。”
三奎也停下來:“你......說真的?”
金善上嗯了一聲:“一個老瘸子,一個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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