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扶搖道:“我好像想起來些什么,我也去找個人?!?
葉無坷看向他:“哥,你找誰去?”
葉扶搖:“胡人?!?
葉扶搖要找的胡人就在白鹿關內,是一個看起來至少有八十歲的老人家。
這位老人家頭發(fā)胡子都已經(jīng)白了,葉無坷還是第一次見到純白的卷發(fā)。
卷的很漂亮,陽光一照,就好像是滿頭的銀絲卷,讓人忍不住想到錢,想到錢就忍不住想薅。
這位老人家在白鹿關定居已有多年,是一位老胡商,奔走幾十年后最終選擇在大寧定居。
用他的話說,他經(jīng)商一生賺了那么多錢,回西域后說不準什么時候就被人干掉了,一輩子白忙活。
住在大寧,最起碼不至于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宰了。
老人的名字叫糊涂生,是他給自己取的中原名字。
大概是他很喜歡一句中原話:難得糊涂。
糊涂生聽葉扶搖把事情撿著能說的講了一遍,他隨即點了點頭:“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葉扶搖當然不會告訴他案情,只是說有兩個人被人控制了。
糊涂生說:“在西域有一種妖術,名字大概和你們中原的迷魂術差不多,叫催眠,意思是讓人清醒著進入夢境?!?
“清醒著進入夢境?”
葉無坷心說這話可真是有點矛盾。
糊涂生說:“大概意思就是通過某種話術,或是什么手段,讓被催眠的人深深的記住施術者讓他們記住的話,不管誰問他們都會這么回答。”
葉無坷問:“前輩,這種術只有西域人會?”
糊涂生很認真的回答:“西域人我也沒見過誰會?!?
葉無坷:“......”
糊涂生道:“這種神乎其神的事都是道聽途說,就算是真的有人會這種術,難道還要宣揚出去讓人知道他會?”
葉無坷和葉扶搖對視一眼。
查來查去,唯一能查到的事就是所謂的催眠術。
可這種神乎其神的事如果不找到證據(jù)證明存在,誰相信?
是朝廷里的人相信?還是百姓們相信?
回來的半路上,葉無坷說:“整個西北能有實力找到會催眠術的人,除了一直都暗中控制西北的溫家,似乎也沒別人能做到了?!?
葉扶搖微微皺眉:“尚無實證的話,不要亂說?!?
葉無坷哦了一聲......
姚三斤道:“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去打聽誰會這種術,我倒是想到個名字可早死了幾十年了?!?
褚綻染道:“若只有一個人會且在我們對手那邊,那我們肯定打聽不出來?!?
姚三斤點了點頭。
那位叫糊涂生的老人家?guī)资晷凶咴谥性臀饔?,他這樣的老江湖連一點傳聞都沒有聽說過,那別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姚三斤對中原江湖之內的事幾乎了如指掌,糊涂生對西域那邊的事也算了如指掌。
這兩位不知道的事,還能去何處打聽?
“我再想想吧?!?
姚三斤又把煙斗點上了。
回到廷尉府分衙之后,姚三斤還是沒能想出什么來。
現(xiàn)在廷尉府分衙能用的人也不多,葉無坷還不能把他們派出去打探消息。
這些人如果是對方安插進來的,讓他們去查相當于給對方報信。
就算他們不是對方安插的人,一旦出去查的話也會把消息泄露出去。
案情到了這似乎觸碰到了對手布置好的那層壁壘,明明是有方向可按照這個方向走就一定會撞墻。
“催眠術?!?
葉無坷也開始在自己的記憶之中搜尋。
他看過很多很多書,從小到大只要是文字記載的他能接觸到的他都看。
他其實也知道,若是他有一丁點的印象也早就回憶起來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看他安安靜靜的思考,褚綻染這個活潑多動的小姑娘也盤膝坐下來思考。
可實際上她的江湖閱歷才是最少的,比葉無坷還要少的多。
“也許會有時間限制?!?
姚三斤忽然開口道:“先把這件事保密下來,不要讓除了我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每隔十二個時辰就去問,看看那兩個家伙的答案是不是始終一致。”
到了這一刻,似乎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十二個時辰之后,葉無坷去問。
答案:太子殿下。
又十二個時辰后,葉無坷再問。
答案:太子殿下。
再十二個時辰后,葉無坷還問。
答案:太子殿下。
第四個十二個時辰之后,按捺不住的褚綻染跑去問了。
答案依然是:太子殿下。
一時之間,似乎無解。
葉無坷這樣開朗的性格都有些憋悶,他打算出門隨便走走去透透氣。
從廷尉府分衙的大門一出來,就看到對面街邊多了一個擺攤算卦的。
一個高大雄壯到連大奎二奎都自愧不如的漢子舉著一把巨大的滿是補丁的傘站在那,為一個看起來俊美秀氣且病殃殃的年輕人遮陽。
年輕書生盤膝坐在一個軟墊上,身邊立著一個桿子,桿子上有一面不大的卦旗,上邊寫了四個字。
無所不知。
......
......
還是有加更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