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坷拎著王學武的腳踝開始拿他在殺敵上掄圓了畫圈,畫得特別特別圓,王學武感覺自己再這么被摩擦沙地,頭發(fā)都要禿了。
“他不給我給!”
王學武破鑼嗓子喊:“我給了!”
葉無坷:“你給?近百兩銀子你給的起?”
王學武:“我身上有幾十兩銀子的銀票,我再和當家的借一些,我給得起?!?
葉無坷不轉他了。
何好生:“你打死我也不給?!?
王學武:“他他媽的打的是我?!?
何好生:“哼!”
王學武:“當家的算我求你了,你借我三十兩就夠了,我不要你工錢了還不行?”
何好生想了想,好像還能賺一些,于是同意了。
王學武看那樣子比他哥王學文也沒好到哪兒去,那張臉被摩擦的都是磨砂皮了。
算清了銀子,葉無坷留下自己的工錢,把剩下的銀子遞給章旬。
但不是全部。
他對章旬說道:“昨夜里咱們打的賭,我說我能把你們輸給我的銀子都從他們手里加倍要來,你們不信,現(xiàn)在我要來了?!?
章旬:“大丈夫說話算話,既然賭了就一定會認?!?
葉無坷美滋滋。
賠給章旬他們每人二兩銀子,他再每人扣下半兩,這又是小二十兩銀子入賬。
章旬:“我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你敢夸下辦一千桌酒席的??诹?,你是真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葉無坷:“何止是有點本事。”
他笑呵呵的說:“等我大婚的時候,你們也都到長安來啊?!?
章旬:“還得出點喜錢唄?!?
葉無坷:“那不用,我賺夠了辦酒席的錢那就是我請你們喝喜酒,怎么能收你們喜錢?”
說完他抱了抱拳:“就此別過了?!?
何好生還要攔住他,王學武拉了何好生一把:“當家的現(xiàn)在別跟他計較,等那群老家伙走了,那黑小子就落了單,到時候我們把銀子如數(shù)給你拿回來?!?
何好生點了點頭:“這口氣一定得出?!?
王學武說你放心吧,我們怎么會讓你吃了虧。
葉無坷走了,章旬帶著全清鏢局的人也都走了。
王學武被手下伙計扶著到一邊坐下包扎,包扎完跟他弟弟一個樣,人性大粽子似的。
何好生氣壞了。
原本想省點錢,非但一點沒能省下還賠給人家?guī)资畠伞?
他一個生意人,怎么可能愿意吃這么大虧。
王學武包扎完了就來安慰他,說好在是避免了危機。
這群老東西一看就沒安好心,過了沙漠一馬平川,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距離南心城遠,距離大寧北疆邊關也遠,難保他們沒有殺人越貨的心思。
何好生也只好安慰自己,就當是花錢免災了。
商隊在稍作休息之后出發(fā),王家這對難兄難弟是走不了路了,倆人躺在馬車上互相安慰。
過了沙漠其實也不見什么綠洲,這片沙漠原本就是草原,只是這些年沙化嚴重出來的產物。
再往前走草地也是稀稀疏疏,只是看著稍微好了些。
走了三四天之后過了拒北河就徹底遠離了大寧北疆,從這開始算起也正式進入了漠北諸國的領地。
過了河之后商隊在一片相對安全的地方安營,大家動手把帳篷建好之后就埋鍋做飯。
帳篷里,何好生把賬本和算盤拿出來,噼噼啪啪的算計著這一趟還能落下多少錢。
他帶的貨物不少,若是賣給黑武商人賺一筆大錢的話,把伙計們的費用結算清楚,來回的消耗去掉,還能剩下的銀子有上萬兩。
這筆賬他算了有幾十次了,不會錯的了。
可他當然不敢說自己能賺那么多,他總是和王學文他們說自己這一趟最多就賺個千八百兩銀子。
就在這時候滿臉繃帶的王學武進門來,何好生一看:“飯呢?”
王學武:“吃什么飯?”
何好生微怒:“讓你們做飯,這都過了一個時辰天都黑透了飯都沒做好?”
王學武:“做好了啊,可沒做你的?!?
他一招手,后邊進來一群伙計。
王學武笑道:“你都要死了還浪費一頓飯干嘛?”
何好生猛然起身:“你什么意思?!”
豬頭一樣的王學文在后邊笑道:“我們什么意思?你還看不出我們什么意思?我們就等這一天呢!”
王學武道:“出了關我們不動手是怕大寧邊軍,現(xiàn)在這地方誰能來救你?”
何好生忽然間明白了:“你們倆一直勸我把全清鏢局的人趕走,不是他們要劫我的貨,是你們!”
王學文:“現(xiàn)在才想明白晚了?!?
他一聲令下:“把這狗東西給我砍了,咱們兄弟帶著貨去南心城!”
那幾個伙計獰笑著上前,有人抽刀朝著何好生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當?shù)囊宦?,那把刀被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東西震飛。
葉無坷像是個鬼一樣出現(xiàn):“我原本以為他們會先打你一頓再殺你的,沒想到他們下手這么直接,可惜了。”
他看著何好生:“我還挺想看到他們打你一頓的?!?
王學文:“又是你!”
王學武:“給我弄死他!”
就在這時候外邊一陣戰(zhàn)馬嘶鳴。
章旬帶著他手下的老兵們縱馬而來,瞬息便突破了那些伙計們布置的防線。
收拾這些江湖雜魚,他們連半刻時間都沒用。
王學文王學武兩兄弟跪在地上求饒,何好生急了:“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葉無坷:“殺人是犯法的,教唆他人殺人也是犯法的?!?
何好生:“你殺了他們,我給你錢!”
葉無坷從鹿皮囊里翻出來個小本本:“多次教唆他人殺人罪加一等?!?
他寫完了之后撕下來一張:“罰款,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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