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余,也是司農(nóng)監(jiān)小吏之一,穿越一年里,趙興和他最熟。
大家的關(guān)系既是同僚也算是同窗,因為這個階段重點不是打工,更多的還是學(xué)習(xí),爭取早日上岸,不必再做這泥腿子活。
他旁邊還躺著一個少年,名為錢冬,同樣也是熟人。
陳子余叼著根草,熱情的招呼:“剛來一會,兄長借我這朵云乘涼便可,不必多浪費一份元氣?!?
“也好。”
點了點頭,散去頭頂云層,趙興躺在了陳子余身邊。
剛躺下便聽到對方吐槽:“明明才立夏,這谷城的天氣便如此炎熱,東郊又連棵大點的樹都被司農(nóng)監(jiān)的大人們給砍了,想要乘涼,還得靠自己使法?!?
趙興笑道:“這也是種鍛煉嘛?!?
“想要涼快還不簡單,看我的。”錢冬將手里扇風(fēng)的草帽一丟,裝腔作勢斜指天空:“風(fēng)來!”
陳子余有些驚愕:“錢兄,你已經(jīng)學(xué)會《起風(fēng)》了?”
錢冬一臉壞笑,復(fù)而撿起草帽,朝著陳子余扇動:“你看,這不就來了嗎?”
他這才明白被這家伙忽悠了,于是抓起一把枯草朝著錢冬脖間撓去:
“好你個錢冬,竟敢騙我,不給我扇一刻鐘的風(fēng),我跟你沒完!”
“哎呀別撓,子余息怒,我給你扇就是了?!?
“……”
隨著兩人嬉笑,頭頂?shù)脑茖右搽S之晃動,看著這一幕,趙興不由得有些無語。
大熱天的你們能不能不要這么曖昧?
正欲開口,錢冬卻率先說道:“好了,你再不停手,趙兄又得斥責我們不學(xué)無術(shù)了,沒個正形了。”
趙興懶洋洋道:“別啊,你們繼續(xù)。最好打起來,打個兩敗俱傷,少了人和我競爭司農(nóng)之職,今年我上岸的機會更大一些。”
“兄長又在陰陽人了……”
...........
休息了一刻鐘,趙興感覺到元氣逐漸恢復(fù),打算再瞇一會繼續(xù)自己的轉(zhuǎn)職大計。
然而此時頭頂?shù)脑茖油蝗簧⑷?,刺眼的光亮猛的照射在眼皮上?
“怎么了子余,撤掉云層也不說一聲……”錢冬還在抱怨著。趙興卻橫肘起身,眼睛微微瞇起,看向前方。
一朵橫亙近千米的烏云緩緩從前方翻滾而來,那云層下方的谷堆上,站立著一個高挑的身影。
行云法術(shù)具有排它性,正是此人將陳子余的行云給撞散、吸收了。
突然被打斷施法,陳子余身體有些顫抖,因為受到反噬,元氣有了輕微受損。
“又是李乘風(fēng)這個偽君子!入你娘吶!”陳子余憤怒的盯著前方谷堆上的身影。
為什么說偽君子呢。
因為李乘風(fēng)的聲音借助風(fēng)起法術(shù)向四周擴散。
“諸位同僚,可入我李某的云霧之下休憩,片刻后還將有一場小雨,為諸位洗塵?!?
被撞散的不止陳子余的法術(shù),還有其余不少人被波及。
但他卻團結(jié)了大部分人,幫他們省去了元氣,不少人因此拍手稱贊,夸李乘風(fēng)有君子之風(fēng)。
“此人一拉一踩,當真惡心!平日里就喜歡彰顯自我,全然不顧旁人感受,我有次找他理論,旁人還要說我氣量小,嫉妒他君子之名……我嫉妒他?我呸!”陳子余恨恨道。
錢冬也搖了搖頭:“他要真是君子便罷了,然而他出身大族,卻始終只跟富家子弟走動,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還未成正式司農(nóng)官,姿態(tài)便跟上位者一般,著實令人作嘔,來年他要是成為了我們的頂頭上司,還不知道會如何折騰下面,唉……”
趙興也贊同兩人的看法,也只得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安慰道:“我也看他不爽,但抱怨無用,實力才是根本。且努力做事,遲早有打他臉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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