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比起搞這些有的沒的,我覺得你還是應(yīng)該想想,該怎么向陛下解釋關(guān)于揚(yáng)州賦稅被貪污一事吧。”
宛若一道晴天霹靂,江鶴年心中直呼不妙,再也掩飾不住的露出惶恐之色。
自己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楚大人,這、這都是無稽之談,是秦昊對下官的污蔑,大人不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詞??!”
“污蔑?”
“對,那秦昊對下官懷恨在心已久,所以才會極力抹黑下官,但下官絕對是清白的,而且、而且……”
看著信誓旦旦的江鶴年,宋無憂淡淡道:“而且什么?”
“而且下官其實(shí)和魏國公相熟,他最知道下官的人品,他的話大人想必應(yīng)該信得過吧……”
江鶴年別有深意的說道。
他這話其實(shí)是在暗示宋無憂,自己的后臺是魏國公。
無論他打算做什么,都要掂量著來……
聞,宋無憂如他所愿的笑了起來。
他說這人怎么這么大膽子,原來又是世家的走狗啊……
看來被貪污的那些賦稅,大部分都是進(jìn)了魏國公府的腰包了。
他神情戲謔的盯著對方:“江刺史這是在威脅我了?”
江鶴年急忙搖頭:“不敢不敢,楚大人千萬別誤會?!?
“下官只是不希望大人受人蒙騙,再說那秦昊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大人幫著他,他也未必能領(lǐng)大人的情,大人又何必吃力不討好呢?”
他苦心婆心的勸說了一番。
宋無憂垂眸不語,似乎是在思考。
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效果,江鶴年心頭大急,急忙從懷中掏出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銀票。
“大人遠(yuǎn)道而來,下官也沒有什么好表示的,這點(diǎn)小小的心意還請大人笑納?!?
他雙手將銀票送上,宋無憂瞟了他一眼,這才漫不經(jīng)心的接了過去。
看著每一張都是五千兩白銀面額的銀票,宋無憂粗略數(shù)了數(shù),至少也有二三十張。
他嘖嘖有聲:“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一出手就是十幾萬兩,江刺史,看來你這些年沒少撈啊……”
面對他的打趣,江鶴年一時(shí)也摸不準(zhǔn)他是調(diào)侃,還是別的意思。
但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賠笑道。
“大人說笑了,大家都是混官場的,這其中的道理想必我不說,大人也清楚?!?
“當(dāng)官嘛,何必那么死腦筋,反正只要不出大問題,上面查不到就好了,大人你說是不是?”
在他緊張的目光中,宋無憂忽然笑了起來。
“是,江大人之有理,我今日受教了……”
聞江鶴年松了口氣,看樣子這位應(yīng)該也是同道中人。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了。
他正打算再恭維一番對方,卻見剛剛還開懷大笑的宋無憂忽然把臉一沉。
“大膽江鶴年,身為揚(yáng)州刺史不但知法犯法,貪污瀆職,還敢公然行賄賂之事,你眼中可還有大齊律法?”
他重重一拍桌子,嚇得江鶴年心頭都是一顫。
“楚、楚大人,你這是何意……”
“若是覺得下官的心意不夠,大人盡管開口,下官保-->>證讓大人滿意。”
“只求大人能夠高抬貴手,放下官一馬,下官和魏國公都會記得大人的這個(gè)人情的,往后必定竭力報(bào)答!”
對方忽然變臉,屬實(shí)讓他有些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