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點了下頭,“行,知道了?!?
他雖然這么說,可還是推門先回了辦公室。
沒什么工作,就是不想馬上過去。
辦公桌后坐了一會兒,裝模作樣的弄了弄文件,然后桌上的內(nèi)線就響了。
他把電話摸過來,“怎么了?”
“過來。”是謝疏風(fēng),“現(xiàn)在,馬上?!?
謝長宴說好,把電話掛了,又故意等了幾分鐘才過去。
謝疏風(fēng)的辦公室不止他一個人,蘇文榮也在,謝應(yīng)則也在。
謝應(yīng)則從謝長宴進來就開始擠眉弄眼,想傳遞信息。
謝長宴只瞟了他一下,沒多看。
哪里用得著他傳遞信息,謝疏風(fēng)叫他過來干什么,他可太清楚了。
自顧自的找了位置坐下,“沈念清走了?”
“你還好意思提她。”蘇文榮接的話,“你為什么把夏時帶過來,還故意在同事面前擺出親密的舉動,你這不是故意讓清清下不來臺嗎?”
“怎么下不來臺了?”謝長宴問,“我如何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蘇文榮還想開口,謝疏風(fēng)打斷了她,“你去忙你的,我來跟阿宴說?!?
他又對著謝應(yīng)則,“還有你,你在這干什么,事情都忙完了是么,要不要我再給你安排點活?”
謝應(yīng)則幾乎是噌的一下就彈跳起來了,“哎呀哎呀,你這么一說我才想起個事,我那還有個項目數(shù)據(jù)沒核對完,你們聊,你們聊,我先忙去了?!?
他顛顛的就跑了,生怕晚一秒又被謝疏風(fēng)叫住。
蘇文榮有點不甘心,但是見謝疏風(fēng)看來的眼神沒那么溫和,最后還是起身出去了。
辦公室的門關(guān)上,謝疏風(fēng)就嘆了口氣,一改剛剛的嚴肅,語氣中帶了點無奈,“你說你,整這么多事兒出來干什么?”
他站起身,過來在謝長宴旁邊坐下,向后靠著,看向窗外,有點語重心長,“你不喜歡沈念清,不就是因為四年前的事兒,說到底,她也并不是存了壞心思,就是太喜歡你而已,當初你們倆相處的不錯,她即便不下藥,繼續(xù)下去你們倆……”
“行了?!敝x長宴打斷他,“到底要跟我說什么?叫我過來不是因為工作的事?”
就這番勸導(dǎo)的話,這四年中他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他說不膩他都聽膩了。
說話被打斷,謝疏風(fēng)也沒生氣,只是說,“剛剛你媽提議了一下,夏時現(xiàn)在懷孕了,需要靜養(yǎng),主樓這邊人多,過于吵鬧了,所以打算給她換個地方?!?
謝長宴看著他,沒說話。
謝疏風(fēng)就說,“還是在老宅,后院那邊的二層樓,讓她住到那里去,平時安靜,利于她養(yǎng)胎?!?
謝長宴面無表情,“二層樓?”
后院有兩個小二層,其中一個是傭人住的,蘇文榮再怎么不喜歡夏時,應(yīng)該也不至于拉下臉把她塞到傭人房里。
說的應(yīng)該是另一個二層樓。
那個二層樓空了很多年了,所有的房間都空著,雖不至于破敗,但也不適合居住,尤其是讓夏時一個人。
謝疏風(fēng)說,“到時候分兩個傭人過去伺候她,倒也不擔心出問題,還是一個屋檐下,平時也能看到?!?
謝長宴冷笑,“怎么想的?”
他說,“真是不把人當人了?!?
之后他站起身,“叫我來就是說這個?”
謝長宴說,“那就不必說了,我不同意,想都別想?!?
他甚至撂了話,“讓她搬的話也行,我外邊有房產(chǎn),隨便給她選一個,我養(yǎng)著?!?
謝疏風(fēng)皺眉,“你養(yǎng)著?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你說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謝長宴冷了臉。
這話沒錯,謝疏風(fēng)一下子還真不好反駁。
想了想他就說,“不搬也行,到時候讓傭人們都輕手輕腳點,別打擾她?!?
然后他緩了語氣,“你也別怪你媽,你媽不喜歡她也是有原因的,四年前那個事兒,雖說她無辜,可你看看她爸干的都是什么事?”
“看她爸干什么?”謝長宴說,“又不是她干的?!?
他又說,“沈念清做的事你們不怪,夏友邦做的事你們也不怪,偏偏去怪一個同樣被算計的人,就讓人想不明白了。”
謝疏風(fēng)抬眼看他,他們父子倆關(guān)系一向平淡,說不上好,但也不壞。
可謝長宴從來沒這么對他說一句嗆一句過。
謝長宴說,“爸,這么多年了,其實我一直挺想問你,我媽喜歡沈念清,有她自己的原因,你為什么也那么偏袒沈家,跟沈家那夫妻倆有交情的可不是你?!?
謝疏風(fēng)站起身,似乎是輕笑了一下,慢慢悠悠的朝著窗口走,“我哪有偏袒沈家,只不過是在商商,看利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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