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說教官,這都休息時間了,要不咱們下午訓(xùn)操的時候再打吧。
教官說那不行,下午人太多了,我們中隊長也在,肯定又打不好,咱還是在這練練。
我心想我跟你練個毛,你都帶人過來了,明顯是想群毆我,我要是老老實實站著讓你們打,那我是不是傻?
沒有絲毫猶豫,我立刻調(diào)頭就跑,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就傻了,對面竟然也站著三個教官,前后的路都堵死了。
就在這時,一只手放到了我肩膀上,我們教官的聲音響起:“王巍,別跑嘛?!?
我的頭皮頓時一陣發(fā)麻。
這些保安公司的人,說白了就是一群地痞流氓,和正規(guī)軍隊真不能比——雖然軍隊里也有不少兵痞子,但起碼人家做事有原則。我被這群不懷好意的流氓教官包圍起來,小路上都顯得有些陰風(fēng)陣陣,我硬著頭皮說道:“教官,咱倆練練可以,你帶這么多人過來干嘛?”
教官摟著我的肩膀,將我?guī)У礁У牡胤剑f王巍啊,咱倆得好好談?wù)劊页姓J(rèn)之前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還挺有兩下子的,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厲害?
這語氣、這姿態(tài),和外面那些流氓真的別無二致。我還想再說句話,教官突然狠狠往我肚子上揍了一拳,同時罵道:“我x你媽的,當(dāng)那么多人的面丟老子人,老子今天不把你整死就不算完!”
這一拳砸得我冷汗都流出來了,而我偏偏是個不服輸?shù)闹鲀海灸艿鼐蜕炷_一踹。我們教官顯然沒想到我在這種情況下還敢還手,所以完全沒有防范,被我一腳就踹中了襠部。我這一腳挺狠,幾乎充斥著我所有的力道和憤怒,教官當(dāng)場“嗷”的一聲就跪倒在地,兩只手捂著襠嘶嚎起來,額頭上大顆大顆的冷汗滴下,同時哆嗦著大叫:“給我弄死他!”
其他教官也都暴怒,瞬間便有無數(shù)拳腳一起落了下來,我對付其中一個還不輕松,更別說同時應(yīng)對五六個教官了。我只反抗了兩三下,連衣服里的鋼管都沒來得及抽出來,便被一干人給撂翻在地了,無數(shù)只腳落在我的身上、頭上,踢得我死去活來。
被人打的時候,時間總是特別漫長,短短幾分鐘也像過去了數(shù)年那么久。躺在冰涼的地上的時候,我在想我已經(jīng)有多久沒被人這么打過了?上一次被人這么打是什么時候?時間過得太久,我好像都有點想不起來了,只能抱著頭、捂著肚子,將身子縮成一團(tuán)。
被人毆了足足有五六分鐘的樣子,直到我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這些身強力壯的教官才停下手來,還各自叼了支煙點上,圍成一個圈子盯著我看。
我們那個教官也從最初的蛋痛中恢復(fù)過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我的身前,然后抬起腳朝著我的襠部狠狠踹了過來。
“我x你媽!”
在他憤怒的咆哮聲中,我凄慘的叫聲也響徹在整座校園的上空,本來已經(jīng)被打到渾身無力的我,又因為下體的劇痛而痛苦得扭曲起來,我就像條廁所里被人無意中踩了一腳的蛆,在地上無助地、痛苦地扭動著,眼淚甚至都不受控制地擠了出來。
“小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敢和我們教官做對的學(xué)生,這次給你一個教訓(xùn),以后不要再這么狂了?!蔽覀兘坦購澫律砼牧伺奈业哪槨?
在一片笑聲之中,一群教官互相勾肩搭背地離開了現(xiàn)場。
而我繼續(xù)躺在地上無助地扭曲著,渾身上下的疼痛都抵不過下體疼痛的萬分之一,我的雙手插在泥土里,使勁地抓著、揉著、捏著,喉嚨里也發(fā)出一陣陣的慘嚎之聲,又慢慢將身體蜷縮成了一團(tuán),用僅存的一點意志力抵抗著無邊無際的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我的衣服都被汗水給打濕了,無法形容的劇烈疼痛終于漸漸散去,我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朝著我們宿舍走去。
我的渾身都在發(fā)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前所未有的怒火在我的胸中和心間橫沖直撞,我的體內(nèi)就好像藏著萬斤炸藥,似乎隨時都能把整座校園爆掉……
我不會放過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我的眼中滿懷怒火,身上也彌漫著暴戾之氣,就在我快到宿舍樓下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攔住了我的去路。
“要報仇嗎,加我一個。”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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