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朱校長氣得臉都哆嗦起來:“你什么意思,這保安隊長你還想不想干了?!”
“不干了?!?
輕飄飄地甩出一句話后,陳隊長繼續(xù)手持唐刀往前走去,而我也立刻跟了上去。
“老陳,我再給你個機會,你可以把剛才那句話收回去!”身后,朱校長怒聲喊道。
聽得出來,朱校長對陳隊長真是仁至義盡了,而陳隊長卻置若罔聞,繼續(xù)往前走著,根本不理會朱校長。
據(jù)我所知,陳隊長在這學校已經(jīng)干了十多年,而且學校給他的薪酬也很高,足以讓他養(yǎng)活一大家子?,F(xiàn)在,他說不干就不干了,等于把一家子都賭了上去,讓我心里都覺得特別不好意思。我回過頭去,想勸他幾句,但是看他面露堅毅的臉龐,我又把話吞了回去。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心中暗暗說道:假以時日,如果我能東山再起、一統(tǒng)羅城,一定會重重補償陳隊長!
很快,我們兩人便來到了學校門口。
門前,已經(jīng)聚集了一眾保安,各自都是一臉無奈的神色。陳隊長卻不以為意,淡淡地說:“沒事,開門吧?!?
轟轟的聲音響起,貴族學校特質的大鐵門緩緩開啟,門外的景象也一點一點出現(xiàn)在我和陳隊長的面前。門外的馬路上,此時此刻聚集著至少四五十輛車子,將整條馬路都堵得嚴嚴實實的。在這些車子旁邊,則站著至少上百名手持棍棒的漢子,個個目光兇狠地看著我。
校門口不遠處,我那輛已經(jīng)成為廢鐵的奔馳,也還停在那里。
車流人群之中,走出兩個人來,一個頭發(fā)蓬松、絡腮胡子,整張臉就像被鞭炮炸過一樣,當然就是爆獅;另一個濃眉大眼、身材高大,臉上帶著點異域風味,我雖然沒見過他,卻也能猜出來他就是據(jù)說出身少數(shù)民族的元朗。
“王巍,你可算是出來了,我等你好久啦……”爆獅笑嘻嘻的。
前幾天,他在車里和我談話,說要和我合作干掉元朗時,就是這副表情。一看到他,我的目光就噴出火來,兩面三刀的把戲,這家伙倒是玩得很溜!
現(xiàn)在,校門外面這上百個殺氣重重的家伙,全部都在等我一人,這場景何其熟悉,上次宋光頭就是這樣堵我。那一次,是我舅舅一個電話,才讓我能繼續(xù)留在學校;這一次,顯然不太可能了,誰還能有天大的面子,說服得了朱校長?
想到我舅舅,我心里又是一陣難過,本來還想盡快拿下整個羅城,好能進行下一步拯救他的計劃,結果一天還沒過去,我又被人逼成了喪家之犬。
“走吧?!标愱犻L輕聲說道,舉起了手中閃著寒光的唐刀。
我點點頭,也舉起了手里的甩棍。我的甩棍雖然很細,但是此刻也散發(fā)著幽幽的光澤,殺氣畢露。
然而,就在我們準備邁出校門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悠長而急切的叫喊:“等等!”
回頭一看,只見幾個中年人正急匆匆趕來,是朱校長他們……
就在我和陳隊長準備踏出校門的時候,朱校長等人突然急匆匆地趕過來,讓我們等等。我和陳隊長都有點疑惑,不知道朱校長想干什么,而朱校長一邊跑還一邊沖著保安大喊:“關門關門!”
保安本來就不想放我和陳隊長出去,聽到此話立刻“轟轟轟”地又關上了門,門外爆獅和元朗的神情變得錯愕,高喊:“朱校長,您什么意思……”但他們的話還沒說完,鐵門已經(jīng)徹底關閉,他們的聲音也被隔絕在外。
與此同時,朱校長等人也來到我和陳隊長的身前,陳隊長疑惑地看著他,說:“朱校長,您這是?”
朱校長一把抓住陳隊長的胳膊,說道:“暫時別讓他走了!”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我,否則朱校長就不會讓保安關門了。朱校長剛才還火急火燎地要趕我走,現(xiàn)在卻說要把我留下來,陳隊長剛想問為什么,就聽到校園里傳來一大片嘩啦啦雜亂的腳步聲。抬頭一看,只見無數(shù)學生正往這邊走來,而且手里都拿著棍棒,個個殺氣騰騰,隱約可以看到為首的是萬江流,而他身后雖然大多是搏擊社的,卻又不只是搏擊社的。
這時,朱校長再次抓著陳隊長的胳膊,神情有些慌亂地說:“快,把他們勸回去!”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