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圖,這是什么東西?!
聽名字,好像是藏寶圖一類的東西,難道野狐和劉鑫在爭這個東西?但,就算是藏寶圖,也不至于打成這樣吧,多少年的師兄弟情誼,難道還比不過一堆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寶貝?
劉鑫奄奄一息,只是使勁地喘著粗氣,并沒答話。野狐又嘆了口氣,玻璃碎片突然停在劉鑫之前受了槍傷的地方,幽幽說道:“師兄,你要是再不把龍脈圖交出來,就別怪我這個做師弟的不客氣了?!?
劉鑫的面色慘白,顯然知道野狐的手段,這次終于有了反應,喘著氣說:“我是真不知道龍脈圖在哪……”
話音還未落下,野狐手里的玻璃片突然狠狠扎下,劉鑫也再次歇斯底里地慘叫出來。野狐把玻璃片拔出,沉沉地說:“師兄,別騙我了好嗎,你的實力突飛猛進,以前平庸無能的你,現(xiàn)在竟然能夠徒手殺死王老六手下的四大金剛,說你沒有依靠師父的龍脈圖提升實力,有誰信呢?”
野狐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原來龍脈圖不是藏寶圖,而是類似武功秘籍一類的東西,以前是他們師父的,現(xiàn)在師父死了,龍脈圖也失蹤了。而劉鑫的實力短時間內大增,所以野狐懷疑是劉鑫拿了這個東西。
不過劉鑫還是嘴硬,眼睛變得通紅,咬著牙說:“野狐,就因為我的實力有所增進,你就懷疑是我拿了龍脈圖,是不是太武斷了?我以前平庸無能,那是因為我還沒開竅,現(xiàn)在我開竅了,師父以前教我的東西也領悟了很多,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找我麻煩,你分明是嫉妒我,怕我奪了你的位子,所以才拿這個借口來陷害我!”
“我嫉妒你?!”
野狐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直接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臉上的神情也狂放不羈,顯然對劉鑫的說法十分不屑。過了一會兒,他的笑聲才慢慢平息下來,他一手抓住劉鑫的衣領,惡狠狠說:“你從七歲就跟著師父練功,結果本事還沒有三年前才入門的師弟強,你空擔著一個大師兄的名頭,卻一點大師兄的能耐都沒有,你無能、平庸、碌碌無為,白費了師父的一番苦心,你說說我嫉妒你什么,你他媽別開玩笑了好嗎?!”
野狐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透露著對劉鑫的輕蔑和不屑,這也說明他平時對劉鑫的友好全是裝出來的,這個家伙的偽善程度簡直要直逼馮家家主馮天道了!
而劉鑫,似乎早就知道野狐是這樣的人,同樣惡狠狠地說:“我早就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有愧師父的辛苦栽培,所以我才更加努力!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進步,你就說我是靠著龍脈圖才起來的,我在你的心里就那么的不堪嗎?你非說我拿了龍脈圖,你倒是拿出證據(jù)來啊,空口白牙憑什么血口噴人?不行的話就把師弟們都叫進來,讓他們來評評理!”
劉鑫好歹是大師兄,如果西裝男他們都進來的話,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野狐這樣對待劉鑫。但,野狐顯然并不打算這么做,否則他也不會清場了,也就是我和馮千月回來拿手機,才撞上這件事的。
野狐冷笑一聲,臉上依舊是滿滿的不屑,說道:“劉鑫,你不要把我當傻子了。龍玉華害死咱們師父以后,安排了幾個人火化師父遺體,最后收殮師父的人,則是火葬場的工作人員,這個人就是老墨的父親,你以為這件事我查不到嗎?”
野狐這一番話,似乎說到劉鑫心坎上了,劉鑫的氣息有點濃重起來,但還是強硬地說:“這就能說明龍脈圖在我身上了嗎,你別太過分了!”
野狐冷哼了一聲,繼續(xù)說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什么殺了老墨,他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嗎?”
劉鑫咬著牙說:“我在職校被他百般欺壓,早就對他恨之入骨,后來有機會抓住他,當然要把他給殺了,這有什么疑問嗎?你來省城,也殺了不少人了吧,我有問過你原因嗎,你這是強詞奪理!老墨的父親收殮師父的遺體,這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面對劉鑫的百般抵賴,野狐沉默了下來。
包間里的氣氛略顯壓抑,劉鑫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我和馮千月也被綁著一動不動。隔了好一會兒,野狐才緩緩說道:“劉鑫,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我?guī)е鴰煹軅冊谑〕谴蚱吹臅r候,你卻以上學為名,脫離我們,悄悄在暗中調查師父的遺物去向,一路查到了老墨的父親頭上,得知師父生前只有一件遺物,就是他身上穿的那件四季都不離身的羊皮襖。而那件羊皮襖,老墨的父親瞅著還挺不錯,就隨手丟給了自己的兒子。這大夏天的,老墨肯定沒有穿在身上,所以你又轉學到了職校,千方百計接近老墨,想要調查那件羊皮襖的去向……”
不等野狐說完,劉鑫就吼了起來:“我追查一下師父的羊皮襖怎么了,那是師父留在世上唯一的遺物,我身為大師兄還不能去找回來了?”
“能啊,你當然能?!?
野狐接著劉鑫的話茬繼續(xù)說道:“師父的遺物,師弟們都想看看,你把它拿出來好不好?”
“沒了!”劉鑫吼道:“師父的遺物,我燒了!”
“撒謊!”
野狐突然暴喝一聲,抓著劉鑫的腦袋狠狠往墻上撞去。野狐就像發(fā)了失心瘋一樣,整張臉上青筋畢露、充滿猙獰,對著劉鑫又踢又打,將劉鑫揍的翻來覆去、死去活來。
末了,野狐才抓著劉鑫的衣領,惡狠狠地吼著:“把羊皮襖交出來,師父一年四季不離身,龍脈圖一定就在上面!”
“沒有,沒有!”劉鑫仍舊咬牙否認。
于是第二輪的毆打,又開始了……
而直到這時,我才知道野狐那天問我老墨事件的真正用意,根本就不是為了幫我在旺哥那里說話,而是想從蛛絲馬跡之中找出劉鑫拿到“龍脈圖”的證據(jù)。
劉鑫到底有沒有拿到龍脈圖,我是不知道的,但回想那天的景象,劉鑫殺了老墨之后,確實特別的興奮,好像得了什么寶貝似的。如劉鑫所說,他師父的羊皮襖他確實拿到了,但上面到底有沒有龍脈圖,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過,我認為是有的,因為劉鑫最近的實力增長確實有點怪異……那可不是靠開竅就能在短時間內提升那么多的!恐怕,這就是劉鑫瞞著我的秘密。
他們師父要是在天有靈,看到他們師兄弟為了龍脈圖打成這樣,估計也會覺得十分寒心吧?按理來說,這師兄弟為了一份武功秘籍打成這樣,說不上誰對誰錯,完全屬于狗咬狗的行為,旁人只管看好戲就行??缮頌閯Ⅵ蔚呐笥?,我肯定是做不到視若無睹的。
還是那句話,幫親不幫理,我才不管他們誰對誰錯,反正幫劉鑫肯定是沒錯的。劉鑫幫過我那么多忙,我就是還人情也該站在他的一邊,更何況就在今天上午,他還說要把他練功的技巧教給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肯定說的就是龍脈圖,他連野狐都不愿意分享的東西,卻愿意無償?shù)亟探o我,也足以說明他對我的情義!
所以,我立刻回頭看馮千月,馮千月依舊處在極度的恐慌和害怕之中,我輕聲地安慰著她,并跟她說著我的計劃。在我的安慰之下,馮千月終于慢慢靜下了心,表示愿意配合我的計劃。
其實我不光是為救劉鑫,同樣也是為了救我自己和馮千月。以野狐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估計殺了劉鑫之后,還會順手把我和馮千月殺了,因為他肯定不想讓外人知道龍脈圖的秘密。
在野狐毆打劉鑫的時候,我也輕輕用腳撥拉著地上的碎玻璃片。剛才打架的時候,酒瓶子摔得到處都是,所以玻璃片子也到處都是。我把一塊玻璃片蹬到自己身前,然后彎下腰去用嘴將這片玻璃銜起,接著又把頭拱到馮千月的身后,去割她手腕上的繩子。
這一切動作,我們都在悄無聲息之中完成,陷入瘋狂之中的野狐忙著毆打、審問劉鑫龍脈圖的下落,根本就沒有回頭看過。
馮千月身上的繩子解開之后,她也迅速把我身上的繩子也解開了。我也算是個老鳥了,所以整個過程之中不慌不亂,我就擔心馮千月在極端緊張的壓力之下,會不小心搞出什么動靜來,但讓我欣慰的是,她的雙手雖然哆嗦不已,臉色也慘白之至,但是任務完成得很圓滿,到底是馮天道的女兒!
最終,我們兩人都獲得了自由之身。
她拿出了鞭子,我抽出了匕首——之前宰殺王老六時的那支匕首。
我們兩個對視一眼,同時朝著背對我們的野狐撲去。
野狐現(xiàn)在手上并沒拿槍,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兩個可以一瞬間就制服他。被打得死去活來的劉鑫,也看到了我們的動作,但他始終默不作聲,默默忍受著野狐的毆打。
“說,龍脈圖在哪、在哪!”野狐瘋狂地大吼著。
與此同時,我和馮千月也瘋狂地撲了過去,能否制服野狐,就在這一瞬間了!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包間的門,突然被人一把推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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