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幽幽地說:“這是你的車?!?
雖然我并不心疼車,但我肯定還是受不了那味兒,立刻就把車子停到路邊,解開他手上的繩子之后,一腳就把他踹下了車——我還真不怕他跑了,他也沒這個本事。
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音響起,和拉屎需要蓄半天力的普通人不一樣,小龍爺稱得上是飛流直下三千尺,根本沒有便秘的煩惱,這就是所謂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當(dāng)然,劉鑫尚且生死不明,我肯定沒有心思關(guān)心小龍爺?shù)母亻T問題。等他拉完之后,我又把他綁了扔在車上,繼續(xù)前行。省城挺大,出出城,再去去郊區(qū),真的要費不少時間,眼看著都九點多了,也不知道劉鑫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的心里也是越來越急。
也就是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也就是這件事,讓我直呼自己實在是太蠢了,太蠢了!枉我一直自稱江湖經(jīng)驗豐富,結(jié)果也有老馬失蹄的時候!也是太心急了,才忘了一處關(guān)鍵。我立刻去小龍爺身上摸索,將他的手機掏了出來,又從電話本里找到“阿軍”的電話,打了過去。
阿軍就是假眼男,龍家軍的二號人物,今天晚上和劉鑫等人決一死戰(zhàn)也是他率領(lǐng)的。小龍爺整天和他混在一起,肯定有他的電話。打劉鑫的打不通,可能是劉鑫吃了敗仗,被人給控制住了,那打假眼男的,總可以了吧?
果不其然,假眼男的電話很快就通了。
“小龍爺,什么事?”電話里面,假眼男的語氣恭恭敬敬的。與此同時,我還能聽到里面有著很多轟亂的雜音,似乎打斗還在繼續(xù),但假眼男的聲音卻很淡定,顯然已經(jīng)勝券在握。
我的一顆心迅速沉了下去,在擔(dān)心劉鑫安危的同時,也打起精神說道:“阿軍,你聽清楚,我是王峰,小龍爺現(xiàn)在在我手里,我問什么你答什么,知道沒有?”
電話里面一片沉默,假眼男似乎不敢相信我從地下囚室里逃了出來,還把小龍爺給綁架了,隔了半天才說:“能讓我聽聽小龍爺?shù)穆曇魡???
我立刻把手機伸到小龍爺?shù)淖爝叀?
小龍爺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所以也配合地喊道:“阿軍,是我,你一定要救我啊……”
我把手機拿了回來,沖著里面說道:“現(xiàn)在你相信了吧?”
假眼男又沉默了一下,說道:“你想干什么?”
我說你先給我說說,現(xiàn)場情況怎么樣了?
假眼男告訴我說,戰(zhàn)斗基本已經(jīng)進入尾聲,他們這邊大獲全勝,那邊傷的傷,死的死,逃的逃。
我咬著牙,問:“劉鑫呢?”
“在我腳下?!奔傺勰械卣f:“傷得很重。”
我的手一下捏緊,手機都咔咔地響了起來。想象著劉鑫屈辱的畫面,我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我恨恨地說:“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還想讓小龍爺活命的話,就停止一切攻擊,我馬上就到!”
“好啊,我等著你。另外,小龍爺最好一根汗毛都沒有少,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代價?!彪娫捓锩?,假眼男同樣恨恨地說著。
我回頭看了一眼身上血跡斑斑的小龍爺,頭頂上的大窟窿更是觸目驚心,現(xiàn)在的他何止少了一根汗毛,簡直離死都不遠了。
但是想到劉鑫的艱難處境,我還是毫不猶豫地繼續(xù)往前駛?cè)?,起碼剛才那通電話之后,劉鑫的命暫時是保住了。十多分鐘過后,我的車子終于開到了他們約戰(zhàn)地點的附近。
我把車子停下,押著小龍爺往里面走去。
劉鑫是我到省城以來,唯一一個真心、可靠、踏實、誠懇,又聊得來,還有共同目標(biāo)的兄弟,我們兩個共同經(jīng)歷了許多風(fēng)風(fēng)雨雨,感情在日積月累之下早就堅不可摧。
我們斗老墨、滅金毛,殺老五、反野狐,還一起力扛劉家和周家,一起在省城的地下世界慢慢打出名聲,人們提起我就會想到他,說到他就會提起我。我們就像一個生命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我一定不會讓他有事,一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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