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子,劉璨君?!
我們這開著慶功宴,他來干什么了?
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家伙來給月光報(bào)仇了。自從我在比武大會上殺掉月光以后,劉家一直都視我為眼中釘,處心積慮地想要報(bào)仇。之前我一直呆在皇家夜總會里,他們也無從下手,現(xiàn)在我出來了,所以立刻找上門來。
可是就在不久之前,劉家的家主劉德全還差人送來一件價(jià)值不菲的賀禮,擺明了要跟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現(xiàn)在又派兒子過來找我麻煩,到底什么意思?
劉家對我心中有恨,這是毋容置疑的??晌覄倓偰昧吮任浯髸墓谲?,正是名頭響亮、鋒芒極盛的時(shí)候,他們怎么著也該暫避一下,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總覺得有點(diǎn)奇怪。
但是還不等我多加考慮,大門口處已經(jīng)傳來嘩啦啦的腳步聲,劉璨君果然帶著四五十個(gè)黑衣漢子氣勢洶洶地闖了進(jìn)來。之前通報(bào)消息的兄弟只和我一個(gè)人說了,其他兄弟都還不知道這事,本來熱熱鬧鬧的大廳,突然闖進(jìn)來這么多一看就不懷好意的家伙,正在吃喝的眾人紛紛安靜下來,抬頭去看這幫來者不善的家伙。
氣氛,立刻變得有點(diǎn)緊張起來。
我站了起來,和我一桌的蚊子、老醬、飛刀陳等人也紛紛站了起來。
大廳里的眾人見狀,也紛紛站了起來,眼神冰冷地盯著這幫不速之客。
面對我們這么多的虎狼之師,只帶了四五十人的劉璨君竟然一點(diǎn)不懼,依舊大搖大擺地走了進(jìn)來,沖著我就喊道:“王峰,把千月交出來!”
千月?!
劉璨君是來找馮千月的?比武大會完了以后,我就找不到馮千月,電話也打不通,怎么上我這來要人?
我微微皺眉,說:“馮千月不在我這?!?
劉璨君冷哼一聲,直接從旁邊拖過一支椅子來,大馬金刀地坐下,接著說道:“王峰,你別給我裝蒜,千月現(xiàn)在失蹤了,連馮叔叔都找不到她,不在你這還能在哪?我告訴你,馮千月是我的未婚妻,你趕緊把她給我交出來,否則我今天把你這酒店一把火燒了,讓你知道知道我們劉家的厲害!”
我倒吸一口涼氣。
倒不是因?yàn)閯㈣簿耐{,我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我更在乎的是馮千月,怎么好端端就失蹤了,馮天道都找不到?她突然消失,肯定是因?yàn)橹拔液唾Z桃桃的事,讓她心里生了悶氣,我稍稍一沉思,大概就猜到她在哪了,也稍稍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shí),因?yàn)閯㈣簿耐{,引得我們這邊很多人都不滿意。加上我剛剛拿到比武大會的冠軍,在省城里的地位大大提高,多少重量級人物都對我畢恭畢敬的,大家正處在極端自傲的心理狀態(tài),所以也不管他什么劉家,立刻紛紛罵了起來,各種污穢語此起彼伏,大廳里面頓時(shí)罵聲一片。
而劉璨君倒也不懼,也和眾人紛紛對罵,大有舌戰(zhàn)群儒的意思:“我告訴你們,別以為王峰拿個(gè)比武大會的第一名就有多了不起了,賤民走到哪里都是賤民,我們劉家想要滅他,易如反掌!王峰,趕緊把馮千月給我交出來,聽到?jīng)]有?!”
當(dāng)然,除他以外,他帶來的那些人都默不作聲,并沒幫他一起罵人。
我沒說話,默默地盯著他看。記得幾個(gè)月前,就是在這家飯店門口,劉璨君帶了一大幫人過來找我麻煩,還讓月光將我割得遍體鱗傷,要不是馮千月和瘋牛及時(shí)趕到,恐怕我命都沒了。
當(dāng)時(shí),因?yàn)榈米锊黄饎⒓?,所以我把事都扛了下來,沒讓任何一個(gè)兄弟插手。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今非昔比,無論地位還是勢力,都超出了以前的一大截,身上的金色披風(fēng),更是代表著我不凡的實(shí)力。
可劉璨君還是沒有把我放在眼里,仍舊在我面前耍著他劉家大公子的威風(fēng),是斷定我肯定不敢得罪他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正要發(fā)作的時(shí)候,老醬起身走到了我的身前,低聲說道:“劉家家主剛剛差人送來賀禮,這是要跟咱們和好的意思,而且劉璨君也沒帶多少人來,說明這不是劉德全的意思?!?
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那現(xiàn)在怎么辦?
老醬沉吟一下,繼續(xù)說道:“您剛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身上的傷還沒痊愈,咱們的勢力也還未穩(wěn),還是盡量不要樹敵。馮小姐不見了,劉公子有點(diǎn)著急也能理解,讓他罵上兩句也不掉塊肉。另外,劉家家主的面子也得給上幾分,能把劉璨君趕走的話,還是不要發(fā)生沖突了?!?
我點(diǎn)頭,表示明白。
我揚(yáng)了揚(yáng)手,讓大家都安靜下來,接著對劉璨君說:“馮千月真的不在我這,我也沒有必要騙你,不過……”
我本來想說,我可能知道馮千月在哪里,結(jié)果還不等我說完,劉璨君就打斷了我,叫了起來:“我去你媽的,少在這給我裝蒜,比武大會期間,你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多少次跟千月勾勾搭搭,簡直不把我們劉家放在眼里!我告訴你,你今天交出馮千月也就算了,不交的話看我怎么收拾你!”
劉璨君一邊說,一邊氣勢洶洶地朝我走了過來,很快就走到我的身前,還用手戳我的胸膛,一邊戳一邊罵,唾沫星子都濺了我一臉:“老子和你說話,你到底聽到?jīng)]有?!你這種賤民,一輩子也別想和我們劉家比肩,馮千月只能是我的!”
劉璨君的無禮舉動(dòng),立刻引起了我們這邊眾人的敵視,一個(gè)個(gè)的眼睛里都冒出火星子來了,就連之前主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老醬,臉上都呈現(xiàn)出了一股怒容。
要不是最終的決定權(quán)在我,估計(jì)大家已經(jīng)一哄而上,把這個(gè)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給大卸八塊了。
大家都在看我,等著我做決定。
而我看著囂張的劉璨君,卻輕輕嘆了口氣。
記得之前在馮家,我剛和劉璨君見面的時(shí)候,他就是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在他眼里我好像永遠(yuǎn)都是一只螻蟻。即便是打敗流星,拿到比武大會的冠軍,在他看來好像也只是匹夫之勇,根本不能和他們劉家相比,所以一次次地對我出不遜。
之前的我勢單力薄,為了謀求發(fā)展,忍就忍了。但是現(xiàn)在,我的羽翼已經(jīng)逐漸豐滿,雖然還不能和八大家族比肩,但也不至于怕了他們。自從劉璨君進(jìn)來開始,我就三番兩次地忍讓,一來是看劉家家主的面子,二來就像老醬說的,大戰(zhàn)剛過、勢力未穩(wěn),實(shí)在不愿樹敵。
但是現(xiàn)在,如果我再不表示點(diǎn)什么的話,劉璨君恐怕就要騎在我脖子上了。
“你要找馮千月?”
我一邊說,一邊從桌子上拿起一個(gè)酒瓶。
“你要干什……”劉璨君的眼睛瞪大,瞳孔疾速收縮。
“砰”的一聲,我已經(jīng)手起瓶落,白酒瓶子在劉璨君的頭上爆開,玻璃渣子頓時(shí)碎了一地,鮮血順著濕漉漉的液體從他額頭流下。劉璨君顯然沒想到我敢這么做,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劉公子啊,一向只有他打別人,哪有別人打他?
劉璨君瞪大眼睛:“你,你敢……”
我狠狠一腳踹出,劉璨君的身子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后面的一張桌上,酒菜佳肴嘩啦啦淋了他身上。
隨著劉璨君滾落在地,我也幽幽地說:“別說馮千月不在我這,就是她在這里,你也休想帶走。我告訴你,她是我的!”
我一邊說,一邊沖著四周使了一個(gè)眼色,眾人立刻會意,紛紛圍了上來,提防劉璨君帶來的那幫家伙動(dòng)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幫人沒亂也沒鬧,只是默默地走上來,七手八腳地把劉璨君抬起,又默默地往外走去,乖巧地讓人咋舌,這還是一貫囂張的劉家人嗎?
倒是劉璨君還脾性不改,都橫著出去了,還不斷地罵著:“王峰,你給我等著,這事還沒完……”
隨著劉家的人徹底離開,大廳里面立刻響起一片排山倒海的歡呼之聲。確實(shí),畢竟相比之前所受的屈辱,這次暴打劉璨君,確實(shí)夠讓人提氣的;就算一些兄弟沒經(jīng)歷過之前的事,但把八大家族之一的劉家公子踩在腳下,也足夠讓人興奮的了。
不過,在開心之余,大家也不免有點(diǎn)擔(dān)心起來,這次把劉家公子給打了,劉家會不會展開報(bào)復(fù)?
從理論上來說,很有可能!
于是,輿論又呈現(xiàn)出了兩極分化,一方面有人認(rèn)為來就來唄,和他們干就是了;另一方面有人覺得我們相比劉家,終究還是弱了一點(diǎn),打起來的話恐怕不占上風(fēng),建議我給劉家家主打個(gè)電話說明情況。
但我覺得,瓶子已經(jīng)砸了,原因已經(jīng)不重要,再打電話也無意義,反而給人示弱的意思。與其被人所看不起,還不如直接就硬到底,大不了就和他們拼了。
于是我立刻下令,全員班師,回金龍娛樂城里守著,提防劉家連夜的報(bào)復(fù)。
很快,我們一大幫人就回到了金龍娛樂城里,并且在我的安排下,到處都安排了人,把金龍娛樂城搞得固若金湯,如果劉家來犯,保他有來無回。不過因?yàn)椴恢朗裁磿r(shí)候來犯,所以大家得辛苦一點(diǎn),覺都睡不踏實(shí),還得輪流著來。
這就是打架一時(shí)爽,全員連夜忙。
因?yàn)槲矣袀谏?,又連日修煉、比武,確實(shí)身心俱疲,在眾人的強(qiáng)烈要求下,所以我就先去睡了。臨走之前,我也沖大伙拱手,說不好意思,還得麻煩大家。
回到休息室里,我又給馮千月打電話,照舊還是不接。
于是我又給郝瑩瑩打。
馮千月既然失蹤,肯定是去投奔誰了,而她在省城也沒什么朋友,想來想去也只有郝瑩瑩了。果不其然,郝瑩瑩一接起電話,就笑呵呵地說:“你是找千月吧?”
一聽郝瑩瑩這么說,我的一顆心也算是徹底放下了,連忙否認(rèn),說:“不啊,我是找你的,我特別想你?!?
郝瑩瑩咯咯笑了兩聲,也不理我這句,而是說道:“千月,王峰找你?!?
聽郝瑩瑩這么說,我也安靜下來,等著馮千月接聽電話。結(jié)果等了一會兒,響起來的還是郝瑩瑩的聲音:“不行,千月還在生你的氣。我問你,你到底和那個(gè)賈桃桃發(fā)生什么沒有?”
電話里面?zhèn)鱽眈T千月又羞又臊的聲音:“不是我生他的氣,我是為你感到不值!”
我認(rèn)認(rèn)真真地和郝瑩瑩說:“我和賈桃桃什么都沒發(fā)生?!?
“嗯,我相信你,我覺得你也不是那樣的人?!?
接著,電話里面安靜了一會兒,想必是郝瑩瑩正在和馮千月解釋著什么。過了一會兒,馮千月才接起電話,嘟囔著說:“你真沒和賈桃桃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