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玉扳指,我的心中同樣狠狠一震!
這個玩意兒,竟然可以代表李皇帝,行使李皇帝的所有特權(quán)。我的眼神一個個瞄過其他六曜,除了我舅舅外,剩下五人全部低下了頭,不敢直面我的目光,仿佛我真的成了李皇帝。
我忍不住想,如果我在這段時間將這些家伙挨個擊殺……
這個念頭一起,就被我迅速壓下去,那實在太危險了,很容易引起李皇帝的警覺,還是從長計議的好。而且我剛在李皇帝手下做事,一開始還是老實點吧。
交代完畢之后,李皇帝便笑瞇瞇地問我:“有什么計劃嗎?”
我說,我需要好好籌謀一下。
李皇帝點頭:“我相信你的能力!”
會議結(jié)束,大家各自回到房間,我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晚,終于有了對付洪家的大致計劃。第二天早上,我便去向李皇帝匯報,李皇帝聽過之后覺得可以,讓我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點點頭,起身準(zhǔn)備離開,但是李皇帝又叫住了我。
我回頭奇怪地看著他。
“你知道嗎,在我決定收下你之前,有人曾經(jīng)提出激烈的反對,因為你是一個災(zāi)星,但凡你跟過的老大,全都死于非命?!?
我沉默不語,金毛和野狐確實死得凄慘,只是不知道李皇帝為什么要說起這個?
就聽李皇帝繼續(xù)說道:“但我偏偏不信這個邪!金毛和野狐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們根本沒資格做你的老大,他們鎮(zhèn)不住你,當(dāng)然就會死掉?!?
李皇帝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的鼻子:“但是我卻可以,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把你用得很好。”
我心領(lǐng)神會地笑了一下:“我也相信。”
說完之后,我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路過我舅舅的門口時,我猶豫了一下,轉(zhuǎn)身走了進去,一聲不響地坐在他的身邊,拿起另外一個手柄和他一起玩了起來。我馬上就要出去做事了,我想知道我舅舅對我有什么指示。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不過打到最后一個boss的時候,我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
按理來說,這個boss對我舅舅來說是非常簡單,平時一只手操作都能虐得死去活來,但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怎么打都打不死。我知道了,他是在暗示我,不能讓李皇帝一統(tǒng)省城。
起碼不能太容易了。
我起身,離開我舅舅的房間,離開密境,離開皇家夜總會。
這是我近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呼吸到自由新鮮的空氣。看著眼前車水馬龍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間煙火,我才知道自由是多么的可貴,七曜使者的身份再高、地位再重,也無非是李皇帝豢養(yǎng)起來的高級打手而已。
出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金龍娛樂城。
李皇帝已經(jīng)把我的地盤和勢力全部吞下,只留下一棟金龍娛樂城給我,讓我剩下的兄弟可以有容身之所。悲哀倒是不怎么悲哀,理論上來說,憑我火曜使者的身份,李皇帝旗下任何一家場子的人員都能隨意調(diào)遣。更何況現(xiàn)在我手里還有李皇帝的玉扳指,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到金龍娛樂城的時候正是中午,白天并沒有什么客人,大堂里有幾個尖刀隊的兄弟正在打牌??吹轿疫M來后,他們似乎還不敢相信,使勁揉了揉眼睛才高呼道:“峰哥回來了!”
蚊子、老醬和飛刀陳等人很快就迎了出來,當(dāng)然一個個都很激動,幾乎和我抱頭痛哭。回想起一個多月前的那場大戰(zhàn),現(xiàn)在都宛如夢境,我們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衰落的,從省城二線勢力的巔峰跌到了現(xiàn)在不入流的地步,那些稍微大點的勢力連吞并我們的興趣都沒有了,倒是有些小點的勢力時不時來騷擾一下,當(dāng)然都被蚊子他們給抗擊回去了。
按他們的話說就是,雖然我們風(fēng)光不再,但也不是誰都能欺負(fù)的!
現(xiàn)在看我回來,他們一個個眼睛都紅了,問我:“峰哥,咱們還能再崛起嗎?”
他們并不知道我已經(jīng)在李皇帝手下做了火曜使者,以為我就是被李皇帝軟禁到現(xiàn)在才恢復(fù)了自由之身。當(dāng)即,我豪氣干云地說:“當(dāng)然可以!我要帶領(lǐng)你們重拾輝煌!”
眾人被我的豪氣所感染,紛紛大聲叫好,并發(fā)下重誓,說要為我效犬馬之勞。
其實以他們幾個的本事,無論到哪都有一番好前途,但是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們誰都沒走,就在金龍娛樂城里默默等候著我。實際上,在大戰(zhàn)的那天夜里,我已經(jīng)看清了很多人心,剩下的這三十個人,于我來說不比三百個人差勁!而這唯一的金龍娛樂城,在我眼里也勝過省城的萬重豪華。
已經(jīng)中午,我和大家一起到外面吃了頓飯,還喝了不少的酒,算是我的接風(fēng)宴。之后又回到金龍娛樂城休息,一直睡到晚上才醒過來。像娛樂城這種地方,當(dāng)然是晚上生意才好,蚊子進來問我還要不要繼續(xù)喝酒,我說喝,喝個一醉方休!
就這樣,我回到金龍娛樂城后的三天什么都沒有做,就硬生生地喝了三天的酒。
三天之后的晚上,我問蚊子,說我回來的消息傳開沒有?
蚊子說:“當(dāng)然傳開了,好歹您也是本屆比武大會的冠軍,一舉一動還是頗受大家關(guān)注的。不過外頭也說了,之前您行事太狂,這次被李皇帝整了一回以后,恐怕從此要一蹶不振了?!?
蚊子這人就是耿直,什么話都敢往我這邊撂。當(dāng)然,他也對我有些不滿,本來以為我回來后要有一番大動作,結(jié)果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讓他心里隱隱有點失望,這也是想借別人的口來表達他的怨念。
不過我并沒生氣,反而哈哈地笑起來:“走,咱們今天到外面耍耍去?!?
我讓飛刀陳留守金龍娛樂城,帶著蚊子和老醬就出去了。蚊子開車,問我去哪,我說你盡管走,我會指揮你的。在我的安排之下,車子七拐八繞,來到一家金碧輝煌的會所門前。
蚊子吃了一驚,說:“這是洪家的場子啊,咱們來這干嘛?”
我說怎么,你不敢進?
蚊子胸膛一挺,說開什么玩笑,有峰哥在這,龍?zhí)痘⒀ㄒ哺胰リJ!
我說那就別廢話了,快下車吧!
我們?nèi)艘黄鹣铝塑?,不動聲色地往里面走?
老醬雖然一句話不說,但是一雙眼睛始終上下瞄我,我忍不住摟著他的脖子,說老醬,你不用研究我了,你猜不透我想干嘛的。
老醬尷尬地笑笑,說:“峰哥行事詭異莫測,我確實猜不透?!?
我?guī)е麄z進了大堂,立刻有迎賓小姐迎上來,問我們有沒有預(yù)定。我說沒有,直接給我開最大的包廂,上最好的紅酒!迎賓小姐嚇了一跳,估計是自覺應(yīng)付不了我們這種客人,趕緊把經(jīng)理叫過來了。
經(jīng)理一來就滿臉堆笑,說:“不好意思,最大的包廂已經(jīng)有人占了,您看稍微小點的可以嗎,你們只有三個人,用不著那么大的……”
不等他說完,我就雙目一瞪,說少廢話,把那個包廂里的客人趕走,不然大爺今天砸了你們的店!
我這模樣,一看就是來鬧事的,蚊子最先跟著興奮上了,指著經(jīng)理的鼻子說:“聽到我們大哥說的沒有,趕緊去辦!”
省城之中人人皆知這里是洪家的場子,我們還敢這么囂張跋扈,經(jīng)理倒吸一口涼氣,也吃不準(zhǔn)我們的身份,便讓我們稍微等等,說他去去就來。我知道他要去搬更大的救兵,但也佯裝不知,說你去吧,不過要快,大爺沒那么好的耐心!
經(jīng)理匆匆離開之后,我們便在休息區(qū)坐了下來等著。蚊子還是一臉興奮,挺著胸膛來回觀望,老醬卻是一臉憂心忡忡,悄聲問我:“峰哥,這么急著得罪洪家嗎,咱們現(xiàn)在可不是他們的對手呀!”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看我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嗎?
老醬無話可說了,但還是緊緊皺著眉頭。
蚊子都說他:“你怕什么,憑咱們峰哥的本事,這里有誰是他的對手?”
就在這時,一群膀大腰圓的漢子走了過來。
我知道,是看場子的來了。
蚊子和老醬立刻站起,一左一右地護在我的兩邊,而我卻跟沒事人似的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那些漢子一臉怒氣沖沖地過來,但是在看到我模樣的瞬間,卻是吃了一驚。
“王峰,是你?!”領(lǐng)頭的漢子說道。
經(jīng)過比武大會和省城大軍圍攻之后,我這張臉在道上也算是人盡皆知了,所以這些看場子的漢子認(rèn)識我并不奇怪。我翹著腿,說:“對,是我,我們想要最大的包廂,有沒有?”
漢子自知不是我的對手,微微低頭說道:“峰哥,您來得確實不夠巧,如果提前打電話預(yù)定,我就給您留下了!”
我說少廢話,今天我必須要你們這最大的包廂。
漢子一臉難色:“峰哥,如果是其他客人,我還真就幫您把他趕走了,可今天來得是我們東家的大少爺,他正在上面和幾個朋友喝酒……”
這間會所是洪家的場子,所謂東家的大少爺,當(dāng)然就是洪家的大少爺。洪龍象一共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從商,二兒子從政,三兒子習(xí)武,之前死在拳臺上的洪水項,就是洪家的三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