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卷毛男的極品事跡,那可真是一天一夜都說不完。
當初我還只是個小混混的時候,曾經(jīng)做過他的跟班,整天跟著他那幫狐朋狗友輾轉(zhuǎn)各大場子,也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囂張的二世祖,常常感慨投胎確實是一門技術(shù)活。
有的人生下來就一飛沖天,有的人究其一生混個溫飽都難。
卷毛男顯然就是前者。
其實卷毛男他爸在羅城不算是最有權(quán)有勢的,同級別能強過他爸的人至少有四五個,比他家有錢的更是多達四五十個,但卷毛男的領(lǐng)導(dǎo)能力是與生俱來的,即便是家境好過他的那些孩子們,也偏偏只服卷毛男一個,唯他是從、馬首是瞻、一呼百應(yīng)、翻云覆雨。
所以“羅城第一紈绔”的名頭,卷毛男已經(jīng)坐穩(wěn)好多年了,無人可以撼動其的根基。
但是就在最近一年,隨著程大力在商界的強勢崛起,身為獨生子的程力也跟著雞犬升天,覺得自己可以躋身羅城一線的紈绔圈子了。但不知是不是他家根基太淺,在別人看來不過是個暴發(fā)戶,所以一線的圈子竟然不肯容納他。程力一氣之下,拉了一幫二線的公子哥和自己玩,而且憑著他爸和李皇帝的關(guān)系,在羅城這個地界上到處為非作歹,囂張程度甚至超過了卷毛男那一幫人。
“我才是羅城第一紈绔!”程力到處和別人這么說。
一來二去,這樣的話當然要傳到卷毛男耳朵里去。以我對卷毛男的了解程度,其實他并不喜歡這個名號,但他也不喜歡別人占下這個名號,所以二人發(fā)生一場碰撞是遲早的事。
這一次,終于讓卷毛男給逮著機會了。
因為一間包廂,羅城第一紈绔的卷毛男,和自稱羅城第一紈绔的程力,開始了一場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明爭暗斗。
大半年了,我就回來這么一趟,還讓我看到了這樣精彩的場景,再次讓我感慨此行實在不虛。
聽說卷毛男讓程力滾出包廂,不然就讓他們好看,最先害怕起來的是那些二線的公子哥、大小姐,畢竟他們在羅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卷毛男的霸道也是如雷貫耳的,一個個都嚇得癱軟起來。
“程少,咱們走吧,別把周毅給惹火了??!”
“是啊,周毅那幫人挺可怕的,家境強過咱們實在太多,得罪他們沒有好果子吃啊。”
“上次有個二代得罪周毅,被周毅扒光了衣服,還學(xué)狗在地上爬,才逃過一劫!”
后面這個故事,我剛認識卷毛男的時候就聽說過了,沒想到現(xiàn)在還在流傳,看來周毅的霸道已經(jīng)深入人心。包廂里面,一眾男女你一句我一句,描述著周毅的可怕和霸道,幾乎所有人都在勸著程力暫時避避。
只有兩個人不動聲色,一個是我,一個是李嬌嬌。身為程力的未婚妻,李嬌嬌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程力要惹上大麻煩了,還在不斷偷偷地看我,表情時而疑惑時而憂傷,時而嘆氣時而迷茫,感覺她都快魔癥了似的。
面對一屋子的勸退聲,膨脹了不是一星半點的程力頓時大為惱火,拍著桌子說道:“我家的后臺可是省城的李皇帝,我會害怕區(qū)區(qū)周毅?你們在開什么玩笑,盡管讓他來吧,我等這天已經(jīng)很久,看我怎么收拾他!這‘羅城第一紈绔’的名號,到今天也該變一變了!”
眾人還是勸著程力,說李皇帝固然厲害,可到底是遠在省城,一時鞭長莫及;而卷毛男就近在眼前,他圈子里的那幫人又是出了名的喜歡打架鬧事,如果真斗起來,眼前的虧肯定不少吃,還是先避一避的好。
“眼前的虧也吃不了!”
程力突然變得有點激動起來,大聲說道:“你們忘啦,火曜使者在咱們這啊!”
經(jīng)過程力這么一提醒,眾人才紛紛朝我這邊看了過來,一個個又露出如夢初醒的模樣,驚喜地說:“是啊,火曜使者在這,要是真打起來,他們肯定不是對手!”
“拼背景,程少不懼周毅;拼武力,火曜使者一個能打他們十個!既然這樣,咱們還怕什么?”
“不怕是不怕,就是不知道火曜使者肯不肯……”
一起喝了半天的酒,他們也看出了我的脾氣有點怪,有點拿不準我肯不肯為他們出頭。程力快步走了上來,微微低著頭說:“峰哥,有個混蛋,仗著家里有點背景,讓咱們滾出這間包廂,您看……”
“讓他進來吧?!蔽业卣f著,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程力之前當眾讓李嬌嬌難堪,我的心里無比惱火,正準備出手收拾他的時候,卷毛男恰好趕到。我也冷靜下來,程力到底是李皇帝的遠方親戚,如果把他打了沒法交代,卷毛男既然來了,那我的策略也發(fā)生了改變。
程力一聽我話,以為我答應(yīng)出手幫忙,立刻變得興奮起來,回頭就沖那服務(wù)生說:“你出去跟卷毛男說,爺爺們是不會走的,他要是不怕死的話,盡管進來好了!”
無論程力還是周毅,都不是服務(wù)生能得罪起的,他充其量就是個傳話的,所以在說了一聲“是”后,便屁滾尿流地鉆出了包廂。
“好,大家繼續(xù)喝酒!”程力豪氣干云地舉杯。
眾人也紛紛同舉,大呼程少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