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鄭皇帝的身上、臉上還有不少血跡,所以立刻有人為他擦臉、換衣。幾分鐘后,鄭皇帝又恢復(fù)到了之前那種笑容可掬的模樣,身上也換了一套黑色的中山裝,看著十分精神,更加像個老干部了。
“不錯,不錯。”
鄭皇帝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衣服,接著又說:“咱們走!”
幾個人簇擁著鄭皇帝出去了,密境的門也很快關(guān)上。
除了依舊躲在衛(wèi)生間里的我們?nèi)齻€以外,密境里面一個人都沒了,血跡也被擦得干干凈凈,安靜、整潔地像是從未有人來過。只是空氣之中,似乎還殘留著一些血腥和殘暴的味道,在提醒著我們這里剛剛發(fā)生過的慘案。
劉宏宇,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這種殺人的場面,他的臉白得像是張紙,手腳也在輕輕地發(fā)著抖。很不錯了,沒有當(dāng)場驚叫出來。而我和劉德全,雖然已經(jīng)見多了殺人場面,但是回想起鄭皇帝的殘暴,還是讓我們久久無法平靜下來。尤其是劉德全,剛才要不是我死死地拉住他,估計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鄭皇帝的刀下亡魂,和葛天忠一起被抬出去了。
所以,劉德全也感到一陣后怕,同樣手腳微微發(fā)抖,額頭上也滴下豆大的汗珠。
眼睜睜看著葛天忠死掉的他,終于知道該相信誰,也終于知道該做出怎樣的選擇了。
不用我再多費半句口舌,也不用我再苦苦相勸。
這就叫事實勝于雄辯。
我突然意識到,我不用再捂劉德全的嘴巴,于是我慢慢把手放了下來,而他果然也沒有再叫,而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仍舊透過門縫望著剛才葛天忠被殺死的地方。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差那么一點點,死的就是他了。
我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其實,葛家主本來不用死的。”
如果劉德全一開始就相信了我,以葛天忠對他的聽話程度,確實可以避過這場慘案。但現(xiàn)實沒有如果,葛天忠死了就是死了,再說什么都沒用了。劉宏宇張開嘴巴,輕輕地說:“爸,我們走吧!”
劉德全慢慢地點了點頭。
鄭皇帝在下面待客,短時間內(nèi)肯定不會到這來了,密境內(nèi)外也沒人把守,現(xiàn)在是離開的最佳時機。
不管我和劉德全以前發(fā)生過什么事情,有過多少仇怨,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只要我們順利離開密境,那么必將聯(lián)起手來,共同抵抗鄭皇帝的侵略。
至于以后還會不會鬧翻,那就真的是以后的事了。
總之,在共同的敵人鄭皇帝面前,我們現(xiàn)在就是最堅定的盟友!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我準備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時,突然聽到“吱呀”一聲,密境的門竟然又開了!
一個人走了進來,竟然是鄭皇帝去而復(fù)返!
這驚,我們確實吃得不小,剛才還尋思著他在下面招待客人,短時間內(nèi)肯定不會再回來了,哪里想到他竟然再次返了回來。我們幾個立刻一動也不敢動了,透過門縫緊張地向外看著。
返回來的鄭皇帝一臉凝重,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急匆匆就走了進來。接著,他站在門口四下一掃,目光落在了地板某處。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一支普通的直板手機。
劉德全的手機。
之前,我和劉德全發(fā)生爭執(zhí),他想要打電話給鄭皇帝,但是被我一巴掌給打落了;后來,這支手機被葛天忠撿到,葛天忠本來想帶走的,但他被鄭皇帝殺了以后,手機又落在了地上。
鄭皇帝走過去撿起這支手機,若有所思地低頭擺弄了一會兒,似乎在琢磨什么東西。
我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想干什么的時候,衛(wèi)生間里,劉宏宇口袋里的手機,突然發(fā)出了尖銳而又刺耳的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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