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問出這一句話,還是因為對矮子隊長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實在不想和他真的鬧到魚死網(wǎng)破的地步。
我在問這句話的時候,辭懇切、眼神真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矮子隊長,希望他能被我感化,能夠明白我的意思。但,讓我失望的是,剛才還感慨萬千的矮子隊長,神情突然又變得歇斯底里起來,整個人就跟發(fā)了瘋似的,惡狠狠道:“少他媽給我來這一套,事成了一切都好說,咱們一直當兄弟都沒問題。要是失敗,哼哼,你等著吧!”
聽著矮子隊長這樣不近人情的話,我的心也徹底涼了,忍不住在心底長嘆了一口氣。
“我很失望?!?
我喃喃地說:“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算是朋友,原來是我一廂情愿了。”
矮子隊長哼了一聲:“朋友?你知道什么是朋友嗎,地位平等、有來有往才是朋友,我以前和朱雀元帥也是朋友,后來成什么樣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趁著現(xiàn)在趕緊弄個紫階隊長當當,你以后還搭理我?你要真把我當朋友,自個飛黃騰達的時候,就該多想想我才對,而不是拎幾瓶酒來就打發(fā)我!”
對于矮子隊長的歪理邪說,我是打眼心眼里反對,朋友的定義哪有這么庸俗?我和豺狼、樂樂、花少他們早就“地位不對等”了,難道我們之間就不是朋友了嗎?
矮子隊長自個把人和人之間的關(guān)系搞得那么現(xiàn)實,就把全天下人都想得那么現(xiàn)實,實在大錯特錯。不過,我也沒有心情再糾正他了,我知道這個觀念已經(jīng)在他腦中根深蒂固,說了也是白說。
一切,都交給上帝吧。
“再見?!蔽逸p輕說道。
矮子隊長當然不明白我的意思,皺著眉道:“你說什么,你要去哪?”
“你走以后,我會常常想你,清明的時候會給你上一炷香。”
說到這里,矮子隊長終于明白我要干什么了,他一邊站起身來往后猛退,一邊瞪大眼睛說道:“你他媽敢……”
但是已經(jīng)遲了。
在我說出第一句“再見”的時候,七尾蜈蚣已經(jīng)順著我的褲腿爬出,等我說到“清明給你上一炷香”的時候,七尾蜈蚣已經(jīng)狠狠一口咬在矮子隊長的腳脖子上,兩只毒鉤也狠狠扎了進去。
矮子隊長剛往后退了兩步,“敢”這個字還沒有出口,整個人便直挺挺往后倒去。
七尾蜈蚣作為暗殺利器,確實非常好用。
矮子隊長的腳脖子瞬間就腫脹、發(fā)黑起來,錐心的疼痛也瞬間擴散至整個身體,眼看他的嘴巴張大,馬上就要慘叫出來。我立刻撲了上去,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叫出來,最多只有點“嗚嗚嗚”的聲音。
與此同時,大功告成的七尾蜈蚣爬到我的肩頭,耀武揚威地晃著它的兩只毒鉤,在燈光下顯得十分滲人。而這時候,矮子隊長也明白了一切,他的眼睛瞪大,滿臉不可思議,一開始還使勁地掙扎著,眼神之中也充滿了憤怒和威脅,但我始終緊緊捂著他的嘴巴,一臉冷漠絕情的模樣。
七尾蜈蚣的毒性非??膳?,金刀陳這種頂尖高手都堅持不了多久,更不用說矮子隊長這種實力的了。幾乎不用多久,他的渾身都在發(fā)黑,七竅都跟著冒出血來,直到這時,矮子隊長才知道怕了,眼神里露出哀求、后悔的意思,不斷沖我搖著頭,希望我能夠放他一馬。
而我既然做了,肯定就要做絕,不會干出半途而廢的事,所以我冷冷說道:“抱歉,我給過你機會了,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隨著矮子隊長七竅之中流出的血越來越多,他的眼睛終于慢慢閉上,整個人也一命嗚呼了。我也慢慢放開了矮子隊長的嘴巴,站在他面目可怖的尸體面前,許久都默不作聲。
我倒也不是兔死狐悲,而是真的特別難過,我們之間本來不該走到這一步的。
在我沉默的過程之中,七尾蜈蚣倒是站在我的肩頭,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好像得勝歸來的將軍。它才不管我為什么要殺這人,只要讓它殺人,它就特別開心。
和它的主子一樣,天生冷血。
當然,我也不是矯情的人——慚愧,被我舅舅罵過幾次以后,矯情的毛病確實很少犯了——事情既然做了,再哀痛也沒有意義,接下來還要收拾一下這個爛攤子。
平白無故地死了一個赤階隊長,總得有點交代才是。
我輕輕摸了摸七尾蜈蚣的腦袋,說抱歉了,接下來得你背鍋。
七尾蜈蚣“嘶嘶”地叫著,顯然在說這是小意思,然后“刺溜”一下鉆到我衣服里了。
而我看了一眼矮子隊長的尸體,又定了定神,接著走出門外,裝作痛苦的模樣喊道:“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