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怎么行,你一箭射不死它,它肯定要找你報復(fù),那么大的個子,頂你一下你就玩完,還是別惹了吧?
“哎呦,你可真婆婆媽媽,難道我是死的,就站在這里讓它頂么?這東西我弄死過好幾只了,你就放心等著看吧!”苗雪雁一邊說,一邊指著旁邊的一棵大樹:“你去那上面等著我!”
我明知道苗雪雁是在吹牛,可也無可奈何,只能按照她的吩咐,爬到旁邊那棵挺大的樹去。不過也沒什么,如果苗雪雁招架不住,我再下去救她,照我這個實(shí)力,對付一只五百斤的野豬不是問題。
安排我上樹以后,苗雪雁頓時來了勁頭,繼續(xù)張弓搭箭,“颼”的一聲直射過去。
苗雪雁的箭法確實(shí)很好,這一箭射得又快又準(zhǔn),“咔”的一聲直入野豬腦門。但是野豬這東西大家都知道,渾身上下都有一層厚厚的油脂,那是它常年在地上、樹上滾擦而來的天然鎧甲。
所以這一箭射過去,至少有一大半是射在“鎧甲”里的,只有一小半刺入皮肉。
野豬當(dāng)即“嗷”的一聲,被疼痛驚醒了過來。野豬這東西外表很憨,其實(shí)精的要命,而且它能長到這么大的個子,必然有著無數(shù)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野豬的眼睛往前一瞪,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傷害它的目標(biāo),當(dāng)場“嗷嗷”叫著朝苗雪雁撲了過去。
毫不夸張地說,仿佛一座移動的山!
苗雪雁也不是白給,再度張弓搭箭,“颼颼颼”連射三箭出去,其中一箭射在野豬的眼睛上,另外兩箭射在野豬的腦門上。射在眼睛上的那箭,給野豬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疼得它嗷嗷直叫,但也激起了它最大的憤怒,更加瘋狂地朝著苗雪雁撲了上去。
就像苗雪雁自己說的,她并不是個死的,野豬奔過來的時候當(dāng)然能跑。苗雪雁發(fā)揮她瘋丫頭的本事,在叢林間上躥下跳,四處兜起了圈子,一邊跑還一邊朝著野豬射箭。
兩邊都是運(yùn)動狀態(tài),射箭的準(zhǔn)頭當(dāng)然要差一些,不能每一箭都射在腦門子上,但也基本箭無虛發(fā),只要能出去必定中在野豬身上。
“颼颼颼”地連續(xù)十幾箭后,這些箭都刺在野豬身上,搞得它像一只箭豬。
但和那天的情況稍有不同,那天的野豬挨了許多箭后,體力終歸是少了些的;今天這只,身上中的箭越多,反而愈發(fā)勇猛無敵,無論沖勁還是猛勁更勝以往。
苗雪雁雖然不是個死的,但她也不是個鐵的,體力比起野豬來可差得遠(yuǎn),跑了幾圈以后就跑不動了,而那野豬依舊無比瘋狂。
苗雪雁急了,只能爬上附近的一棵大樹。
那樹有一人環(huán)抱粗細(xì),按理來說野豬應(yīng)該撞不斷的。但是這頭野豬的力氣大到離譜,狠狠一頭撞過去,那棵大樹竟然“咔嚓”一聲當(dāng)場折斷,苗雪雁也“哎呦”一聲從樹上摔了下來,野豬毫不猶豫地沖撞過去,顯然要把苗雪雁當(dāng)場撞死。
我哪里還能看得下去,立刻從樹上一躍而下,狠狠一刀朝那野豬的身體劈斬過去。
野豬的身體真是剛硬,這一刀雖然完全都沒進(jìn)去了,但是好像對它沒有什么傷害,好在我的力氣也足夠大,一刀便把這頭野豬劈飛出去。野豬的身子在地上“骨碌碌”打了好幾個滾,沒事豬一樣又爬起來朝我撲了過來。
我也不敢怠慢,再次舉起刀來對準(zhǔn)它的腦門直劈。
無論從哪里看,要想弄死這頭野豬,必須從它的腦袋著手。就聽“咔嚓”一聲,野豬的腦袋被我豁開一個極大的口子,慘白的腦漿、鮮紅的熱血,頓時撒了一地,野豬的身子也再次“骨碌碌”滾出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我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走到苗雪雁的身前問她:“你怎么樣?”
苗雪雁怔怔地看著我。
我疑惑地問:“你怎么了?”
我以為苗雪雁是看到我劈死野豬,所以才這么驚訝,但是沒可能啊,像我這種級別的高手,搞死一只野豬不是很正常嘛?
“我覺得……你好像一個人……”苗雪雁看著我,口中喃喃地說著。
我的心里頓時一緊。
確實(shí),我剛才擊飛野豬的樣子,和之前第一次和她見面時擊飛野豬的樣子應(yīng)該很像。
但那時的我用棍,現(xiàn)在的我用刀,沒道理聯(lián)想到一起的吧?
難道是豐姿和氣勢很像?
我不敢順著這個話題繼續(xù)聊,只好笑著說道:“看你說的,我不像一個人,難道還像頭豬?快起來吧,咱們搞死了一只野豬,回去以后可以好好風(fēng)光一下了。”
我伸出手去,把苗雪雁拉了起來,苗雪雁也笑著說道:“是啊,有了這個大家伙,咱們可以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回去了?!?
苗雪雁走到野豬邊上,細(xì)心地做了一個大雁的標(biāo)記。
接著,苗雪雁又背起箭簍,沖我說道:“咱們繼續(xù)往前走走,沒準(zhǔn)還有這樣的大家伙,咱們雙劍合璧、天下無敵,一定要拿下這次秋獵的第一名。”
我說還往前走嗎,咱們離開大部隊(duì)太遠(yuǎn)了,會不會有什么危險?苗雪雁說:“能有什么危險,整個鳳凰山都是我們苗家寨的地盤!至于什么狼啊虎的,難道你會怕嗎?”
苗雪雁的玩心很大,我也攔不住她,只好陪著她繼續(xù)前行。
但是野豬、狗熊這種東西,即便是在最原始的森林里,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不知不覺,我們已經(jīng)走出去很遠(yuǎn),天都快黑了,四周不斷傳來野獸的低吼,還有些綠油油的眼睛不斷閃爍。
雖然我的實(shí)力很強(qiáng),可以完全不懼這些猛獸,但人對大自然該有敬畏之心,所以我再次勸說苗雪雁該回去了。
苗雪雁這次沒有拒絕,說好。
于是我們便往回返。
走了大概七八里路的樣子,突然聽到前面?zhèn)鱽碚f話的聲音,還隱隱看到了篝火堆,以及一些燒烤的香氣。我和苗雪雁并沒多想,都以為是自己人,畢竟在這鳳凰山中,除了苗家寨的人外,還能有誰?我們走了一天,確實(shí)又餓又乏,既然碰到自己人了,當(dāng)然要一起休息下,接著再一起往苗家寨趕。
然而我們奔到近處一看,卻發(fā)現(xiàn)圍在篝火堆上的并不是我們的人。他們大概有十幾個人,各自腰間都配著鋼刀,雖然也穿著少數(shù)民族的衣服,但也確實(shí)不是苗家寨的人,我是一個都沒見過!
我們奔跑過來的時候,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一群人立刻站了起來,厲聲暍道:“誰?!”
讓我驚奇的是,他們說話的口音,竟然也是苗家寨的味道,但我確實(shí)沒有見過他們。
當(dāng)時我還心想,莫非是苗家寨派在外面的人?
我正要上前答話,苗雪雁突然猛地推了我一下,將我推進(jìn)了旁邊的草叢中,又低聲說:“不要說話!”
接著,苗雪雁便走了出去。
“是我!”苗雪雁大大方方、神sè坦然。
看她的樣子,顯然是和那群人認(rèn)識的,既然如此,又為什么讓我藏起來?
但,苗雪雁既然這么安排,肯定有著她的道理,所以我也沒有做聲,躲在草叢里面看著他們。
那一群人看到苗雪雁后,果然個個吃驚,同時驚呼:“二小姐!”果然是認(rèn)識的!
苗雪雁點(diǎn)點(diǎn)頭,沖著其中一人說道:“樸爾,你怎么又回來了?”那群人中,其中有個黑大漢,一只眼睛用布蒙著,是個獨(dú)眼龍。但他站在那里,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味道,顯然是這群人的老大,苗雪雁就是和他說話的。
樸爾笑了一下,并沒回答苗雪雁的問題,而是反問:“二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苗雪雁說:“今天是秋獵的日子,大家都出來打獵了,大部隊(duì)就在附近!樸爾,你怎么又回來了,趕緊離開這吧,被我爸他們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
聽苗雪雁這意思,這群人似乎和苗家寨不對付啊,否則苗雪雁怎么要趕他們走?
面對苗雪雁的提醒,樸爾卻沒當(dāng)回事,嘿嘿笑著說道:“就是趁著今天秋獵,我才回來的啊,好報三年前的仇!”
三年前的仇?
聽到樸爾的話,我更確定他和苗家寨是有過節(jié)的。
苗雪雁也倒吸一口涼氣,說道“樸爾,你怎么還記著這事,我爸和我大伯當(dāng)年都放過你一馬了,你該感謝他們的不殺之恩才對,真的沒有必要再回來了!”
“感謝他們的不殺之恩?!”樸爾的一張臉頓時猙獰起來:“那是我跑的快,否則早就被他們給殺了!還有我這只眼睛,就是被你爸給捅瞎的,到了yin天下雨仍然會疼,疼得我死去活來!你說我能不報仇嗎?!”
樸爾一邊說,一邊把眼睛上的布扯了下來,里面果然空蕩蕩的一片,什么東西都看不見。
苗雪雁嘆了口氣,說道:“樸爾,三年前的事情我也很遺憾,你曾經(jīng)是苗家寨實(shí)力最強(qiáng)的衛(wèi)隊(duì)隊(duì)長,深受我爸和我大伯的信任,但你確實(shí)有錯在先,你怎么能打長生果的主意呢……”
苗雪雁的話還沒有說完,樸爾猛地怒了:“我沒有打長生果的主意!三年前長生果還沒熟,我瘋了嗎要打長生果的主意?都是你爸和大寨主誣陷我,他們兩個內(nèi)斗,都想拉攏我,我當(dāng)然不肯,就成了炮灰……”
說著說著,樸爾卻又不再說了,一張臉慢慢沉了下來,冷笑著說“不說了,也沒必要說了,隨便他們給我安什么罪名吧,反正不會改變我要報仇的結(jié)果!”
苗雪雁搖著頭說:“樸爾,你別這樣,你又不是我爸他們的對手,你就帶這么多點(diǎn)人過來怎么報仇……”
“嘿嘿,我本來也在擔(dān)心這件事情,但是現(xiàn)在你送上門,我正好可以拿你做人質(zhì)!二小姐,對不住了,是你自己撞到槍口上的!”樸爾一邊說,一邊猶如猛虎下山一般,朝著苗雪雁猛撲過來!
我哪里還能看得下去,當(dāng)即就拔出挎在腰間的鋼刀,準(zhǔn)備沖上去和那個什么樸爾拼命。
然而就在這時,苗雪雁突然大喊著道:“樸爾,你別沖動,你是華夏風(fēng)云榜上排名第十的高手,號稱‘苗刀’樸爾!像你這樣的人才,到了外面世界干點(diǎn)什么不好,為什么一定要回來報仇,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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