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斑虎猛地一拍大腿,說道“那還用說,你當然是回來報仇的啊!
樸爾,當年我就看出你是被冤枉的了,長生果明明還沒有熟,你偷它干嘛?就是兩位寨主冤枉你的!可惜啊,我人微輕,說話也沒什么作用……”
“你知道就好?!睒銧柵闹ò呋⒌募绨蛘f道:“我要血洗苗家寨,以報三年之仇,你有沒有什么意見?”
花斑虎愣了一下,說道:“沒有,沒有!但是,樸爾你勢單力薄,肯定需要幫手,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幫你……”
看這意思,花斑虎明顯想要倒戈。不過,花斑虎應該只是權宜之計,估摸著他也不會相信樸爾真能復仇成功,真當兩個在華夏風云榜上排名第六和第七的寨主是死人了?可惜的是,樸爾顯然不吃這套。“沒有意見就好?!?
樸爾又拍了拍花斑虎的肩膀,冷冷地說:“那你就放心去死吧?!被ò呋喩硪欢叮€想再說什么,但是樸爾的刀已經揮出,一道凌厲的白光閃過以后,花斑虎的人頭就落地了。因為樸爾的刀實在太快,以至于花斑虎的頭都沒了,身子竟然還直挺挺地站著,脖頸上的鮮血不停往外噴出,遠遠看去像是一道紅sè的噴泉。
“嘿嘿嘿……”
樸爾桀桀怪笑了兩聲,伸手一推,花斑虎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花斑虎已經盡力在拍樸爾的馬屁了,姿態(tài)也做得非常低,可惜最后還是沒能逃出這個結果。三年之后,樸爾重新踏入鳳凰山中,就已經做好了大開殺戒的準備,不會因為某個人的花巧語,就輕易改變他本來的初衷和主意。
花斑虎也死了,和明月倒在一起,兩具無頭的尸體并列,看上去無比的凄慘和不堪。
因為我和花斑虎沒有任何感情,而且他是幫明月來殺我的,所以我對這一幕并沒什么感覺,甚至隱隱覺得樸爾殺的好,實在大快人心。
人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只要鋼刀沒有砍在自己頭上,誰都能夠輕描淡寫、從容不迫。
當然,苗雪雁就不一樣了。
苗雪雁雖然也很不齒花斑虎之前的諂媚行為,但她畢竟和花斑虎認識了那么多年,而且平時也沒少受花斑虎的照顧。所以,當苗雪雁眼睜睜看著花斑虎的人頭落地時,忍不住大聲嘶叫起來,淚水也涌出她的眼眶,凄厲的叫聲傳出去很遠很遠
“樸爾,你他媽瘋了嗎?!”苗雪雁哭著大吼:“這些人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對他們下死手?”面對苗雪雁的詰問,樸爾卻完全不以為意,淡淡地說:“很簡單,當年我被冤枉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個人為我求情!包括你,二小姐!”
說到這里,樸爾猛地轉過身來,兩道精光射出,直視著苗雪雁說“你們不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嗎?為什么沒有一個人為我說話?二小姐,要不是留著你還有用,我現(xiàn)在就把你給殺掉了!”
樸爾這幾句話說得冷酷、無情,并且摻雜著無盡的恨意。為了這天,他已經等待很久,所有的善良和心軟都被磨平,他懷揣著一顆絕情到極點的心才踏入苗家寨的。
苗雪雁則流著眼淚說道:“樸爾,當時事發(fā)突然,大家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如果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一定會幫你求情的?。 ?
樸爾冷冷地盯著苗雪雁,說道“二小姐,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我恨透了整個苗家寨,恨透了苗家寨里的每一個人!當初我是主宅的衛(wèi)隊隊長,我工作足夠兢兢業(yè)業(yè)了吧,無論是你們家還是大寨主家,我敢拍著我自己的良心去說,我是用生命去守護你們的!當初有個龍組的人混進來,是不是我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要不是我,整個苗家寨都覆滅了!可就因為我不肯站隊,兩位寨主都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甚至想了那么惡毒的招兒來對付我!我問心無愧,錯的是你們,所以你們都該死!”
你們都該死!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已經足夠表達樸爾的心志,他到這里就是來殺人的,哪怕說破了天都沒用。
苗雪雁喃喃地說:“是啊,當時你是主宅的衛(wèi)隊隊長,黑刀南宮是副隊長,我們一大家子本來和和樂樂……自從出了你的事后一切都改變了,我爸和我大伯整日內斗不休,經過一輪暗戰(zhàn)以后,黑刀南宮成了主宅的衛(wèi)隊隊長。我爸為此還不太高興,因為他本來想讓明月負責主宅的……”
“黑刀南宮!”
聽到這幾個字,樸爾愈發(fā)咬牙切齒起來,兩只眼睛里也冒著火花“當初就是他檢舉我的,說我想偷長生果!那個混蛋、王八蛋、yin險奸詐的小人,我一定會殺了他的!”樸爾對黑刀南宮的恨,似乎猶在兩個寨主之上。
說到后來,苗雪雁和樸爾完全是在自說自話、各說各的,苗雪雁在感嘆苗家寨再也不復往日,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充滿勾心斗角,永遠回不去曾經和諧、和美的生活了,而樸爾始終咬牙切齒地說要殺光苗家寨的人,每一個都不會放過。
慢慢的,苗雪雁不再說了,她知道說什么也沒用了,根本無法改變樸爾的決心。
這三年來,樸爾每天都生活在無邊的地獄中,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復仇的機會,怎么可能輕易被人說服?
現(xiàn)在的樸爾,無比開心和得意,看著地上的兩具尸體,志得意滿地說:“不錯,還沒進入苗家寨,就已經干掉了兩個隊長,算是個開門紅啊,看來這次老天都在幫我,我一定能夠復仇成功!”
樸爾一邊說,一邊得意地大笑起來,和樸爾一起來的伙伴也紛紛表示祝賀。
“現(xiàn)在祝賀顯然有點太早,畢竟距離咱們的計劃還有好大一截距離……”
樸爾的嘴上雖這么說,眼神之中卻難掩得意之情:“好了,趁著秋獵還沒結束,咱們要抓緊時間了,連夜?jié)撨M苗家寨里,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樸爾的計劃,我大概也能猜到?,F(xiàn)在正在秋獵,眾人都還沒有回去,苗家寨相當于一座空寨,他們要先回去鳩占鵲巢,掌控寨中剩余的居民和衛(wèi)兵,接著再對其他人展開反擊
大致應該就是這樣,具體細節(jié)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們既然千辛萬苦來到這里,一定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和樸爾在一起的漢子紛紛表示同意,于是他們將篝火給踩滅了,又把苗雪雁提起來,準備出發(fā)。就在我以為他們忘了我的時候,樸爾卻提著刀朝我走來,說再干掉這個家伙,咱們就走!
當時的我簡直快急死了,因為我就只差一點,就能解開身上的繩子了。
但我的速度再快,也沒樸爾的速度快,樸爾很快來到我的身前,將刀架在了我脖子旁邊,我當然也不敢再動,只能頭冒冷汗地看著他。
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不冒冷汗,我又不是劉胡蘭,快要死了還那么大義凜然?
苗雪雁當然又在為我求情,懇求樸爾干萬別傷害我,說整件事情和我無關等等。不過,顯然沒有什么效果,樸爾就像沒聽到似的,不斷上下打量著我,充滿戾氣的眼神也沒變過。
“怪了。”樸爾說道:“我看你實在普普通通,二小姐是怎么喜歡上你、還嫁給你的?”
“她不喜歡我,嫁給我也非她所愿。”
“哦?”樸爾來了興趣。
我繼續(xù)說:“她和我結婚,只是因為二寨主的命令。”
“哦?”樸爾就像個復讀機,示意著我繼續(xù)往下說。
我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說道“你不在苗家寨,對苗家寨現(xiàn)在的形勢不太了解。我的身份比較特殊,雖然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衛(wèi)兵,但是兩位寨主都很器重我,都想把我拉到他們那邊,所以二寨主才會把女兒許配給我?!?
我每次說話,都會故意留個扣子,目的就是引起樸爾的好奇心,他既然能聽苗雪雁講話講那么久,說明他對苗家寨還是比較關心的,對苗家寨的大事小事也都比較上心。隊上部上隊郎隊上。
而我只要拖延時間,就能悄悄解開自己身上的繩子,現(xiàn)在的我唯獨就缺時間而已。
果不其然,我的話題引起了樸爾的興趣,樸爾繼續(xù)饒有興致地問“兩位寨主為什么很器重你?”
“這就說來話長了……”我一邊說,一邊悄悄解著繩子,同時做出一副正在凝想、回憶的樣子:“這要從二小姐被貶為苗奴的時候開始說起,那個時候因為我暗戀著二小姐,所以每天都到田邊看她……”我已經做好了長篇大論的準備,樸爾也做好了耐心傾聽的準備,然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又傳來幾聲叫喊:“明月,你在那里嗎?”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中頓時一驚。這場景,何其熟悉,簡直就和花斑虎出現(xiàn)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個聲音雖然尚遠,但我還是一下就聽了出來,這是華夏風云榜上排名第三十三,苗家寨七寨隊長絕情狼的聲音!
我都聽出來了,苗雪雁和樸爾就更不用說了,他們認識絕情狼的時間可比我久多了。
苗雪雁頓時一臉吃驚,花斑虎剛死,絕情狼就來了,這事未免太邪乎了一點。
就連樸爾都喃喃地說:“搞什么鬼,葫蘆娃救爺爺嗎,一個一個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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