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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苗雪雁的這個問題,我的心中不禁為之一震!
原來,苗雪雁終究還是察覺到了一點(diǎn)端倪,否則她不會對她父親的死產(chǎn)生疑惑??粗缪┭銣喩眍澏兜臉幼樱抑浪窍铝藰O大的決心,才鼓起勇氣提出這個問題。
不用多說,在這之前,她肯定認(rèn)為我是不值得信任的,或是處于極其矛盾的處境,不知道我該不該信任,所以憋到現(xiàn)在才問。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在這猶豫的一瞬間,苗雪雁立刻捕捉到了,又顫聲說:“我爸的死有蹊蹺,是不是?”
我硬著頭皮,說有什么蹊蹺?你爸確實(shí)是死在樸爾手上的!
我權(quán)衡再三,還是決定不告訴苗雪雁真相了,就算她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呢,難道她還能去找大寨主報仇嗎?在我回答過苗雪雁的問題以后,苗雪雁頓時如遭雷劈似的,整張臉都如同死灰一樣木然,雙手放開了我的胳膊,雙腳也慢慢往后退去,最后一臉頹然地跌坐在了床邊。
“你說我能信任你的……你說我能信任你的……”苗雪雁喃喃地說著這句話,整個人就好像傻了一樣,看上去癡癡呆呆的。
看她這樣,其實(shí)我的心里滿難過的。記得我第一次見她時,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背著黃桃木的弓箭嚷嚷著要打野豬,滿臉都是天真無邪的模樣,那樣的日子一去不復(fù)返了啊……
人,總是要長大的。
我狠了狠心,說了聲不好意思,便轉(zhuǎn)頭往門外走去。
不是我不告訴她真相,是她根本無法承受真相帶來的后果,難道她要用那把刀去行刺大寨主嗎?在她無能為力的情況下。還不如不知道真相,我這么做也是為了她好。
然而,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點(diǎn)動靜。
回頭一看,就見苗雪雁已經(jīng)將那把刀撿了起來,朝著自己胸口狠狠插去。
“你干什么!”
我吃驚地叫出來,立刻飛身撲出,抓住了苗雪雁的手腕,不讓她的刀子再進(jìn)一步。
“你放開我!”苗雪雁咬牙切齒地說:“讓我去死!”
“你至于嗎?”
我猛地從苗雪雁手里奪過了刀,說你怎么突然就要死要活的,死能解決什么問題嗎?
“我為什么不能死?在這世界上,唯一能夠讓我信任的人也不管我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還不如死了!”苗雪雁還是咬牙切齒,拼命奪著我手里的刀。
唯一讓她信任的人?
是指我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又想起來,在整個苗家寨中,能夠讓她信任的人都死光了,確實(shí)只剩下一個我了。我是她合法的丈夫,是她唯一的依賴,可我現(xiàn)在也不管她,讓她怎么能不絕望呢?
可是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愿意告訴她真相。
我說二小姐,你不要亂想了,你好好休息一下,一切都會過去的!
說完這句話后,我便把刀收了起來,再次往外走去。身后卻傳來苗雪雁沉沉的聲音:“你拿走刀有什么用?想死的辦法有千千萬,難道你能攔得住我?”
如果從理性分析,苗雪雁死不死和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對我和萬毒公子的計劃也沒影響。她就算是自殺,別人也怪不到我頭上,更何況二寨主還死了,有誰會怪我呢?
可我就是狠不下這個心離開房間。
我回過頭去,無奈地說:“二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樣?”
苗雪雁看著我,再次淚流滿面,突然跪倒在了我的身前,抱著我的小腿說道:“王巍,我求求你,告訴我吧……”
苗雪雁的哭聲激蕩著我的耳朵,敲打著我的靈魂和心靈,我也終于沒辦法再狠下去了。我長嘆了口氣,只好去扶苗雪雁的身體,說二小姐,你別這樣,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
但苗雪雁還是不肯起來。仍舊跪在我的身前,我也只好也坐在地上,握著她的手說:“二小姐,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但你答應(yīng)我千萬不要沖動,行嗎?”
苗雪雁流著眼淚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稍稍組織了下語,便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講給她聽。這件事本來就和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之前我做雙面間諜,在兩位寨主之間來回跑,兩位寨主都信任我,苗雪雁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基本沒有撒謊,事情本來是怎樣的,我就怎樣講給苗雪雁聽。
整個過程之中,苗雪雁聽得手腳發(fā)抖,呼吸也逐漸濃重起來,哆哆嗦嗦地說:“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我就覺得奇怪,我爸那邊的人怎么一個接著一個跑去送死,果然一切都是大寨主在背后作祟!”
苗雪雁叫大寨主是大伯,但是現(xiàn)在也不叫了。
看著苗雪雁愈發(fā)激動的樣子,似乎隨時都要出去和大寨主拼命,我趕緊按住她的肩膀,說二小姐,你一定要冷靜啊,你剛才答應(yīng)過我不沖動的!
但,事關(guān)她父親的死亡真相,苗雪雁怎么可能冷靜得下來,感覺她都快要暴走了,隨時都要沖出門外。我死死地抱著她,不斷地讓她冷靜、冷靜,并且給她分析時弊,說你現(xiàn)在去找大寨主也是死路一條,不僅報不了仇還把自己給搭上了,到時候就更加沒人給二寨主報仇了。
在我的安撫之下,苗雪雁終于慢慢冷靜下來,身子不再抖了,眼神也不狠了,眼淚卻流得更多。
苗雪雁癱在地上,抓著我的手說:“王巍,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苗雪雁就等不及了,又迫切地說:“王巍,你會幫我的吧?”
一樣,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苗雪雁就又等不及了,好像怕我不肯答應(yīng)似的,突然著急地說:“王巍,只要你答應(yīng)幫我,我不僅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從現(xiàn)在起,我只愛你一個人,我再也不想著什么王皇帝了,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會給你生兒育女,你說生幾個就生幾個,一輩子踏踏實(shí)實(shí)在你身邊!我發(fā)誓、我保證,我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絕對沒有半句謊,否則讓雷劈死我!”
苗雪雁一邊說,一邊脫起了自己的衣服,甚至還往我身上撲,顯然想要把自己交給我,以此明志。
類似的經(jīng)過,我前幾天已經(jīng)有過,苗冰駱也是這樣往我身上撲,還說春宵苦短要及時行樂,這對姐妹還真挺像的,脫起衣服來都那么相似。當(dāng)然,我的心里明白,她們兩個還是不一樣的,苗冰駱純粹是心理變態(tài),而苗雪雁是被逼到這份上了。
苗雪雁為了獲得我的幫助。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她以為我一直都喜歡她,為了得到她一直都很努力,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當(dāng)然,除了她的身體,她也沒有其他可以交換的條件了。
我還在發(fā)愣之間,苗雪雁的衣服已經(jīng)扯下來一大半了,露出大半個肩膀和若隱若現(xiàn)的胸。她的肌膚雖然沒有苗冰駱那么白,但也是很健康的小麥色,渾身散發(fā)著青春的氣息,同樣誘惑十足、性感撩人,能讓男人血脈僨張、獸性大發(fā)。
說句實(shí)話。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什么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漂泊江湖這么多年了,在你情我愿的情況下,我并不排斥和女孩發(fā)生點(diǎn)什么。當(dāng)初在帝城楊家,任雨晴當(dāng)著我面脫了衣服,還挑釁地問我是不是個男人,我立刻將她撲進(jìn)了草叢里面,用實(shí)際行動向她證明了我是個男人,足以證明我在本質(zhì)上其實(shí)也是個禽獸。
前兩天的大婚之夜,我之所以沒和苗冰駱發(fā)生什么,那是因?yàn)榇蛐难劾餆┧?、惡心她?
但凡她是個正常點(diǎn)的女人,我也就上了。
但,苗雪雁這個情況不一樣,我知道她是在沖動之下做出的抉擇,而且我也并不愿意趁人之危做出這種事情。雖然我本質(zhì)上是個禽獸,也經(jīng)常做出點(diǎn)禽獸的事,但我還是有一點(diǎn)人性的,我要真趁現(xiàn)在占有了苗雪雁,連我都不會原諒自己的所作所為。
所以我立刻把苗雪雁的衣服拉上了,并且為了防止她還有下一步的動作,我又緊緊將她抱在懷里,貼著她的耳邊說道:“二小姐,你不需要這樣子的,我會幫你,一定會幫你!”
為了讓她安心,我甚至還說:“我是想得到你的心,更想得到你的人,但我不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
在我軟聲細(xì)語的安撫之下,苗雪雁終于不那么激動了,也不強(qiáng)行脫自己的衣服了。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無聲地流著淚,又輕輕地說:“王巍,我只有你一個人可信任了,也只有你能讓我依賴了!”
我撫摸著她的頭發(fā),不停地嗯、嗯。
苗雪雁又問我:“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既然答應(yīng)了要幫苗雪雁的忙。肯定要給她一個方案,不然不就成欺騙了嗎?我稍作思考,說二小姐,你還和以前一樣,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辦吧,我一定會想辦法除掉大寨主的。
我并不是見色起意,為了苗雪雁才這么干的,而是我本來就有這個打算,我和萬毒公子一直都在思考怎么除掉大寨主?,F(xiàn)在,不過是兵合一家,在完成我們目標(biāo)的同時。也能順便幫了苗雪雁的忙。
在我的安撫之下,苗雪雁終于慢慢沉靜下來,她已經(jīng)徹底信任了我、依賴了我,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苗雪雁靠在我肩膀上,許久、許久都沒有動一下,又和我說了好多好多的話。她說她從一開始就覺得事情不大對勁,她父親死得實(shí)在太蹊蹺了,而且整個樸爾事件中,死掉的全是她父親那邊的人,讓人很難不懷疑到大寨主的身上。
也是,我能看出不對,樸爾能看出不對,苗雪雁當(dāng)然也能看出不對。
這些日子以來,苗雪雁一直在忍辱負(fù)重,雖然她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但還是將大寨主看成敵人。為了不讓敵人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她甚至百般去討好大寨主,就是為了讓大寨主對她掉以輕心;甚至,面對苗冰駱的欺辱,她也從來沒有反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報仇。
但她一個人、一把刀,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每次受了欺辱,她只能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默默地磨著本就鋒利無比的刀,以此來發(fā)泄她心中的怨恨和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