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城主快步朝著白母走了過去。
“阿紅,你還好吧?”
白云城主顯然擔(dān)心過度,聲音都有些發(fā)顫,伸手去拉白母。之前孤傲、倔強的白母,此時此刻也終于哭出聲來,一頭撲在白云城主的懷里,白云城主也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不斷安撫著她。
“沒事了阿紅,都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
二人緊緊相擁,仿佛再也沒有什么能將他們分開。
按照白嘉俊之前的話說,他的父母至少有幾年沒說過話了,現(xiàn)在因為這件事情又走到了一起,還真是個很完美的結(jié)局啊。白嘉俊也忍不住了,當(dāng)場就哭出聲來,叫了一聲爸、媽,也撲出去……
一家三口緊緊抱在一起,別提有多甜蜜和溫馨了,唯有我和劉鑫像傻逼一樣站在大罐子后面,我都不知道我倆干嘛來了?
白云城主就在眼前,綁他兒子還是綁他老婆?
我和劉鑫陷入深深的沉思。
在我和劉鑫懵逼的時候,白云城主一家三口的感情愈發(fā)好了起來。白云城主詢問白嘉俊怎么到這來了,之前不是也被綁架了嗎?
白嘉俊還好,沒有暴露我和劉鑫,把事情都推到了黑槍頭上,說本來黑槍準備綁他,但是被他給逃脫了。接著,他知道母親被綁的事后,又一路跟蹤到這,還未來得及出手,父親就一劍嚇走了黑槍。
白云城主滿意地點頭,說道:“我就知道沒人綁得了你!”
我心里想,你對你兒子也是夠自信的——當(dāng)然話說回來。以白嘉俊的實力,白云城中確實沒人綁得了他。
趁著這個機會,白嘉俊又鼓動父母復(fù)婚,剛才還和和美美的一家人,談到復(fù)婚的事后迅速變得氣氛難堪起來。白云城主撓著腦袋,白母皺著眉頭,誰都沒有說話。
“爸,你不愿意和我媽復(fù)婚嗎?”
“不是不愿意,是我怕你媽不愿意……”
“媽,你……”白嘉俊又看母親。
白母皺著眉說:“你爸這人不錯,就是整天不務(wù)正業(yè),不是寫字就是練劍,家里的事一點不管,他要能把這點改了,我就同意和他復(fù)婚?!?
強如白云城主,也會為家庭的瑣事煩惱。
不過這也太瑣了點,瑣到讓我以為在看電視上的情感糾紛節(jié)目,我和劉鑫怎么可能對這種事感興趣呢,當(dāng)時就打起了哈欠,準備離開這了。至于一清道人的事,我們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然而就在這時,事情仿佛有了轉(zhuǎn)機,白云城主說道:“我過幾天還有一個決斗,決斗完了以后,我保證回歸家庭!”
“決斗,又是決斗!”白母怒氣沖沖地說:“自從我嫁給你后,你說你決斗了多少回?每次都讓我提心吊膽地待在家里,我再也不想過這種生活了!”
“怎么會提心吊膽呢?不可能有人會是我的對手!”
“你又沒強到天下第一,憑什么說自己就不會輸,這次和你決斗的人是誰?”
“是個老道,叫什么一清道人……”
“你有把握能勝他嗎?”
“勝的幾率很大……”
“那就是說,也有幾率會輸?”
“有是有,不過不太可能……”
“什么不太可能,你又不是沒有輸過!”白母怒氣沖沖地說:“你要么放棄這次決斗,踏踏實實和我過日子;要么你就盡管去吧,我以后不會再見你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非常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了,最終以白母的狠話告終。我和劉鑫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以白云城主對白母的重視,應(yīng)該會放棄決斗的吧?
那樣的話,一清道人就能幸免于難了!
白云城主沉默了許久許久。
“阿紅,最后一次,好嗎?我保證是最后一次。我已經(jīng)和人家約好了?!?
“不行!”
白云城主又沉默下去。
“那么,真的抱歉?!?
白云城主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爸!”白嘉俊叫了出來。
白云城主并未回頭,很快就離開了倉庫,白母則坐在地上,怔怔發(fā)呆。
對于白云城主來說,劍道果然大于一切。
我和劉鑫走了出去。
“你們是誰?!”白母一臉驚恐。
白嘉俊立刻介紹了我們兩個,將之前的事也講了一遍。白母一聽,便立刻說道:“好,只要能讓他放棄決斗,我可以配合你們!”
這事,再次一拍即合。
兩個一清道人的徒弟,一對不希望白云城主參加決斗的母子,因為同樣的目標走到了一起。
那天在倉庫里,我們商量了很久很久。
那天晚上,我和劉鑫滿載而歸,倒騰了一大堆的年貨。剩余的幾天里,我們像往常一樣過著,該練功的練功,該吃飯的吃飯。隨著決斗的日子越來越近,一清道人練劍的手也越來越抖,一清道人是真的很怕死在白云城主劍下。但他從來沒有想過主動放棄決斗。
這,就是一個武者的尊嚴吧。
除夕夜的晚上,我和劉鑫、一清道人在一起過,我們在院子里生了一堆很旺的篝火。按照我們北方的規(guī)矩,這頓是要吃餃子的,所以我們還包了餃子,狠狠大快朵頤了一番。
餃子就酒,越吃越有。
一清道人端著酒杯,沖我和劉鑫說道:“明天一戰(zhàn),為師很有可能會死,以后或許不能照顧你們。你們要好自為之啊……”
其實當(dāng)時,我和劉鑫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保準白云城主明天不會參加決斗,一清道人也絕對不會死的。
可是我倆聽到一清道人的話,心里還是覺得無比難過,先不用說劉鑫了,就說我吧。我這輩子沒有拜過什么師父,一開始是李愛國教我的,后來是我舅舅和陳隊長,再后來又無意中得到龍脈圖,一路蹉跎坎坷到了今天,還能活著簡直是個奇跡;好不容易拜了個師父還不是真心的,一邊磕頭一邊在心里盤算著怎么干掉人家,結(jié)果這個師父對我還偏偏很好,放著能夠突破大圓滿境界的長生果都不吃,反而讓給了我和劉鑫!
說真的,我不知道天底下的師父都這么好,還是就我和劉鑫的師父這么好?
無論如何,我確實是不忍心殺他的,更不忍心讓別人殺他。
我和劉鑫流著眼淚,說師父,要不你別去和白云城主決斗啦!
一清道人搖著頭。說:“那怎么行呢,這已經(jīng)約好了,要是不去,以后還怎么在這江湖上混?”
接著,他又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的明月,喃喃地說:“如果僥幸能夠打敗白云城主,那么下一步的目標就是華夏風(fēng)云榜上排名第三的‘東海魔君’了啊……”
說到這里,連一清道人自己都忍不住苦笑起來:“咳,連白云城主都打不過,竟然還想著去打東海魔君。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我和劉鑫都沒說話,低著頭沉默不語。
“好了,喝酒喝酒!”一清道人再次端起酒杯:“如果這真是咱們師徒三個最后一次喝酒,那就好好醉一次吧!”
我和劉鑫也端起杯子,去碰一清道人手里的酒。
然而就在這時,院中突然傳來一聲很大力的踹門聲,似乎有什么人闖進來了。我們?nèi)硕汲粤艘惑@,不知道是誰在除夕夜來鬧事了,反應(yīng)最快的就是一清道人,立刻拔出長劍從窗戶處沖了出去,我和劉鑫也緊隨而上。
“什么人?!”一清道人一聲大喝。
站在一清道人身后的我和劉鑫卻是吃了一驚,因為我們清清楚楚地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正是白云城主。
白云城主手中同樣持著一柄利劍。
明天才是決斗的日子,白云城主跑到這來干什么了?
此時此刻,白云城主一臉猙獰、雙眼通紅,顯然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沖著我們幾個大聲吼道:“一清道人,還我老婆!”
盤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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