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禪夫人看著遠處的葉暮,細如柳葉的黛眉微微一蹙,輕聲道:“我很好奇,你一個歸藏上品的大修士,怎地成了葉暮的跟屁蟲?他是在參悟典籍,你在一旁做什么?”
這個問題正是眾人關心的,所以當雪禪夫人的話甫一落下,其他的人目光便聚在了張老六身上。
只不過上官青羽的眼神中除了好奇,還帶著一絲驚詫。
若非雪禪夫人提醒,他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像只老蝙蝠的干癟老頭,竟會是個歸藏上品的大修士。要知道,他老爹上官寶駒也才剛進階歸藏上品不久。
聽雨樓,果然是藏龍臥虎之地!
上官青羽驚嘆之余,就愈發(fā)搞不懂了,張老六剛才的神色大家都看在眼中,跟在葉暮身后,那叫一個恭敬謙虛,比伺候在少爺身邊的陪讀小童都來得敬業(yè),他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做的?難道是因為那個……葉暮?
聽到雪禪夫人的問題,張老六明顯一愣,猶豫思忖了半響,他這才一臉復雜地喟然嘆息道:“葉小哥是我見過記憶力最好,領悟力最強得年輕人,跟他在一起交流所學,我總覺得我好像是個學生,而他是授業(yè)解惑的老師。唉,怎么說呢?”
說到這,他一臉愁苦地抓了抓頭發(fā),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不過聽到這里,雪禪夫人他們已感到極為震驚,一個歸藏上品修士在一個知微中品修士面前稱學生?誰信?
但偏偏這話是從張老六口中親自說出,偏偏他的神色沒有一點作假的意思,這就不得不讓人感到震驚之后,不得不信了。
“記憶力好,領悟能力高,就能讓你崇拜成這個樣子?”鐘禰衡還是有點疑惑,終究沒忍不住,問了出來。
張老六苦笑道:“關鍵是,這家伙只用了幾天的功夫,便把一樓四萬五千卷書籍讀完了,尤為重要的是,這些典籍中的內(nèi)容他不但牢牢記在了心中,還全部融會貫通了!”
嘶!
即便以鐘禰衡身為冥虛境的心性,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舉目望著一排排書架,看著書架上密密麻麻的典籍,一時腦袋有點發(fā)懵,如此變態(tài)的學習能力,這還是人嗎?
再看上官父子倆,早已目瞪口呆,臉色僵固,宛如丟了魂魄一般。
如果說葉暮的記憶力好,能在幾天中牢記四萬五千卷典籍的內(nèi)容,他們還能勉強接受,可這家伙不但記住了,還全都領悟于心融會貫通了,面對此幕,誰能接受得了?
相較而,雪禪夫人要鎮(zhèn)定許多,神色只是略為恍惚之后,便饒有興趣地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的葉暮,似乎呢喃般輕聲說道:“融會貫通?有趣,有趣……”
就在這時,葉暮已看完了一樓最后一個書架最后一層的所有書籍,他立起身子,徑直朝二樓行去。自始至終,他的神色波瀾不驚,眼神茫然失神,仍舊沒有察覺,在他的后邊還立著一群人。
想起此行的目的,雪禪夫人不再猶豫,當即出聲說道:“葉暮,稍等片刻?!甭曇羯硢≈型钢还瑟氂械拇判裕犜谌硕?,就跟貓爪撓心一般,能勾起人內(nèi)心深處的欲望。
但落在葉暮耳中,卻不亞于一聲驚雷,讓他猛地從那種枯寂不滅的渾噩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
然后,他詫異地看著身后的一群人,撓頭道:“你們……啥時候來的?”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