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香眼紅了,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眼紅秦野狗。
小黃:“一趟八毛,還不是干一天活,這算哪門子剝削?我一天工資還沒八毛呢?!?
他們街道辦的工作看起來體面,其實工資很低的,處理的也都是些雞零狗碎的事,遇到事了,就算下班了也要去處理,又累又辛苦。
他一個月工資到手才二十塊錢呢,要是秦野這都算被剝削了,那他這算啥?
趙又琴是知道秦野的,這孩子可憐,從小就媽跑了,爹又是個只知道喝大酒的,他小小年紀就要開始養(yǎng)家。
他能幫李書萍去鄉(xiāng)下收菜,一趟就能掙到八毛錢,這是一件特別好的事。
“劉明香,按李書萍同志這么說的話,她只是請秦野給她幫忙收菜,一趟給八毛的感謝費,這確實不算雇傭,更談不上剝削。”
劉明香:“這、這也不能光聽她一個人說吧,她怕被扣上雇傭剝削人的帽子,肯定要說她不是雇的?!?
“原來你也知道是扣帽子啊?!崩顣祭涑暗?。
劉明香抬頭瞪她,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面上一喜,忙指著那身影道:“秦野回來了,問問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先別開口。”劉明香指著李書萍說,怕她開口暗示秦野。
李書萍閉上嘴,不開口就不開口。
待秦野走近,劉明香就趕緊開口問:“秦野,李書萍是不是雇了你去鄉(xiāng)下收菜?”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到趙主任也在,秦野意識到肯定出了什么問題,所以沒有回答劉明香的問題,而是看著李書萍問。
李書萍搖了搖頭,示意他沒什么。
劉明香:“你別管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先說是不是?”
秦野皺了下眉,“當然不是,李嬸只是請我?guī)兔θムl(xiāng)下幫她收菜而已?!?
“那她給你錢了吧?”
“廢話,不給錢,你天天白給人幫忙嗎?”秦野白了胡明香一眼。
“我?guī)屠顙鹋芤惶耍徒o我八毛錢,我是給李嬸幫忙的鄰居,可不是他雇的工人。這跟我在舊貨市場幫人搬大件家具送上門是一樣的,搬完就結(jié)錢?!?
劉明香:“這不就跟雇人做事一樣嘛,這就是雇嘛。”
這一天結(jié)一次工錢,跟一個月結(jié)一次工錢又有什么區(qū)別?
“這是不一樣的?!壁w又琴正色道,“一個是雇傭,一個是請院兒里的鄰居幫個忙,雇傭人做事那工錢是按月算的,人請人幫忙是按趟給感謝費的,這哪里能一樣?”
“而且,人秦野一個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家里就靠他一個孩子養(yǎng),只能下苦力幫人搬東西卸貨賺點錢?!?
“李書萍能同志能請他幫忙,讓他能掙點錢養(yǎng)活他和他爸,這是在為他解決生活困難,這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秦野的一雙眼睛如同狼一樣鎖定胡明香,“你舉報了李嬸雇我給她做事?”
劉明香后退半步,秦野狗這狼崽子一樣的眼神可真是嚇人。
“你是見不得我好是吧?看李嬸請我?guī)兔脱奂t,想把我這個好活攪和沒!”
“我告訴你,要是李嬸這攤不能擺了,不請我?guī)兔o她收菜了,你就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讓你們一家好過。”秦野惡狠狠地道。
趙又琴皺眉看著秦野,“當著我的面你還威脅上人了?”
秦野不服氣地別過頭,“是她不想讓我好過的?!?
每天去鄉(xiāng)下跑一跑,給李嬸收點菜和雞蛋,他就能掙八毛錢,這比他幫人卸貨,在舊貨市場扛家具輕松多,也掙得更多。
李嬸是他的恩人,要是因為劉明香的舉報,讓餃子攤擺不下去,他絕對不會放過劉明香。
趙又琴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的舉報是不成立的,不會影響李書萍同志擺攤。我相信,李書萍同志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不請你幫忙的?!?
李書萍:“我才不會因為一些無知的紅眼病的不實舉報就怕了呢,小野,我以后還是會繼續(xù)請你幫忙收菜的?!?
“我也會繼續(xù)擺攤掙錢,氣死那些紅眼病?!?
有些人就是特別惡心,自己不努力也放不下面子擺攤掙錢,看見別人掙錢了,就在搞小動作舉報,這種人一輩子都吃不上四個菜。
“……”
無知的紅眼病劉明香,不但眼睛紅了,臉也氣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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