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翠安一邊給產婦檢查,一邊回道:“我騎了二十分鐘自行車就到了,這還慢呀?”
趙大媽:“可從我女婿出門去請你,都快……兩個小時了?”
所以何文光到底在干嘛?
人接生婆騎車二十分鐘就到的路,他去的時候是怎么走了一個多小時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弊蟠浒舶欀颊f。
“左接生員我媳婦兒沒問題吧?”何文光走進臥室問。
左翠安一臉嚴肅地用手按著大燕的肚子沒有搭理他。
“何文光你怎么回事?人接生員騎自行車二十分鐘的路,你騎個自行車還走了一個多小時?”趙大媽看著何文光質問道。
他該不會是,不想請接生婆給大燕生孩子,還是想讓他媽給大燕接生,所以故意拖延時間吧?
何文光一臉冤枉地攤著手說:“我自行車才騎出去沒多久鏈條就掉了,我著急呀,越著急越修不好,就在路上耽誤了些時間?!?
趙大媽用手指著他,“你、你可真行?!?
也不知道信沒信他的鬼話。
左翠安掀起被子,看了一眼大燕的開指情況,直起身說:“孩子太大了,胎位也不太正,我接生不了,要送醫(yī)院。”
大燕一聽就害怕地哭了。
趙大媽的臉也白了,輕聲安撫著女兒。
“沒事的,沒事的,肯定沒事的?!?
曹招娣先是一怔,隨即就叫了起來,“這都還沒開始接生呢,怎么就接生不了了?你這個接生婆行不行喲?”
左翠安耐著性子說:“胎兒過大胎位不正,難產風險高,就是不能在家里生,得往醫(yī)院送?!?
“你們家屬趕緊準備一個三輪車,鋪上棉被把產婦往二院送?!?
二院是離這里最近的醫(yī)院,但是用三輪車拉過去,也得四十來分鐘,所以不能耽擱。
趙大媽猛地想起書萍給她說的話,忙點著頭說:“送,我們往醫(yī)院送,文光你趕緊去借三輪車。”
何文光沒動,而是看向了他媽。
曹招娣:“不能往醫(yī)院送,你這個接生婆凈嚇唬人,我兒媳婦這都是生二胎了,哪里那么容易難產嗎?”
“我生了那么多孩子,兒媳婦生孩子也是我接生的,那都好好的,啥事沒有?!?
“你要是不能接生,那就我來?!辈苷墟肪碇渥油策呑?。
左翠安眉頭緊擰,伸手攔住她問:“你是接生婆嗎?”
“我雖然不是接生婆,但我下鄉(xiāng)兩個兒媳婦的孩子都是我接生的?!?
左翠安一臉嚴肅地道:“既然你不是接生婆,也不是醫(yī)生,就不要用你狹隘愚昧的認知,和少得可憐的經驗,來挑戰(zhàn)我的專業(yè)!這個產婦今天必須送去醫(yī)院生產!”
“……”曹招娣還一臉不服氣。
趙大媽咬牙切齒地催促何文光,“何文光你是個死人吶,讓你去準備三輪車你聽不見嗎?要是耽誤了我大燕送醫(yī),出了什么事兒,我饒不了你!”
曹招娣見不得自已兒子被罵,“你罵文光干啥?親家母你這個人咋就不能盼自已女兒好點兒呢?”
“一個外人說啥你就信啥,誰知道這個接生婆是不是跟醫(yī)院串通好的,故意說得嚇人,讓我們往醫(yī)院送錢呢!”
曹招娣斜眼睨著左翠安,后者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并沒生氣。
因為做了這么多年的接生員,不單是離譜的產婦家屬,就連離譜的產婦她都見過不少。
今天遇到的這個產婦的婆婆,還不是她遇到過的當中最離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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