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低估了火燃燒的速度,火舌一路沿著房梁燒過去,就連他頭頂?shù)姆苛阂惨呀?jīng)燒起來,哪怕他用濕布捂住口鼻,依舊被嗆得咳個(gè)不停。
再這么下去,他會(huì)被煙熏暈,到時(shí)候就只能等著被燒死。
逃出去!
好在窗戶離他并不遠(yuǎn),陳硯背緊緊貼著墻走過去,將窗戶給打開。
這間屋子的窗子都是從外開,因此能打開的縫不大。
陳硯將栓子抽開后推到最大,依舊不能讓他通過,又因新鮮空氣進(jìn)來,火燒得更旺些。
不能再等了。
陳硯顧不得那么多,整個(gè)人爬上窗臺(tái),對著窗戶猛踹,那窗子被踹歪了,后背的炙熱仿佛要將他渾身的血液蒸干,陳硯已感覺頭暈。
他強(qiáng)忍著惡心,整個(gè)人對著窗戶撲沖過去,強(qiáng)大的沖力加上他的體重,終于讓木質(zhì)窗戶徹底撞壞,人也跟著摔到地上。
陳硯劇烈咳嗽,一抬眼,就看一名黑衣人站在他身邊,提劍朝他刺來。
后背的鈍痛讓他根本無法動(dòng)彈,他下意識(shí)用左手去擋,人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竟能往左邊滾動(dòng),避開那人刺向他心臟的那一劍。
可惜那黑衣人仿佛早已料到他會(huì)閃躲的位置,竟緊隨其后跟上,一腳踩在他肩膀上。
陳硯只覺肩膀的骨頭仿佛都要被此人這一腳踩碎,整個(gè)人竟動(dòng)彈不得,只能驚恐地看著黑衣人提起散發(fā)著陣陣寒光的劍,對著他的脖子刺下。
陳硯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竟不能閉眼,只能眼睜睜看著劍尖越來越近,他脖子上鼓起一整片雞皮疙瘩,汗毛仿佛能感受到劍尖的寒氣。
在劍尖即將要貼上他脖子皮膚那一刻,陳硯只覺臉上有一陣風(fēng)拂過,下一刻,眼前的黑衣人頓住。
溫?zé)岬难獓娏岁惓幰荒?,他卻顧不得擦,目光落在那黑衣人的胸口。
一支箭從前胸扎進(jìn)去,將黑衣人的心臟射了個(gè)對穿。
黑衣人腿一軟,整個(gè)仰躺在地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
陳硯回頭看去,就見陳老虎拉滿他一直帶在身上的木弓,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陳硯。
松手,羽箭飛射而出,伴隨著“咻”一聲響,那只箭越過陳硯,直直插進(jìn)朝著陳硯奔跑而來的黑衣人眉心。
那名黑衣人直直倒在地上,死不閉目。
陳硯終于反應(yīng)過來,旋即就是大口大口地喘氣,心臟瘋狂跳動(dòng),將血液泵向全身。
陳硯已顧不得其他,手腳并用站起身,朝著陳老虎的方向跑去。
陳老虎又是拉滿弓箭迎上陳硯。
兩人終于碰上,陳老虎甕聲甕氣問道:“沒事吧?”
雖是問陳硯,目光卻始終在四周梭巡,渾身的腱子肉仿佛都要鼓起來、
陳硯搖搖頭,等那股勁緩過來,抹了把臉上的血道:“沒事?!?
鼻尖縈繞著濃烈的血腥味,陳硯心里一陣后怕。
要不是陳老虎,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
他的目光落在陳老虎手里抓著的木弓上,那木弓的兩邊被麻繩一圈圈纏繞著,中間被磨得光滑,弓弦卻極毛躁,明顯能看出用得極多。
陳老虎背著的箭筒,里面只有五支箭。
而在場還有六名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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