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還想給抗倭義士們安上“攻城”的罪名,豈不是無能狂怒?
馮勇乃是武將,論打仗他或許比文官強,若論起打嘴仗,十個他捆在一處也比不過文官。
更何況陳硯乃是在大梁最高學府進修一年之久的頂尖人才,馮勇自是被氣得拔刀對上陳硯。
“你膽敢羞辱我大梁上千將士?!”
那大刀反射著森森寒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架在陳硯脖子上。
陳老虎大驚,已要動手,卻被陳硯攔住。
站在城墻上的薛正下意識朝著陳硯等人的方向走了一步,瞧見陳硯的動作,便又停了步子,雙手抱胸,等著看戲。
果然,陳硯腳步未動,目光瞥了眼馮勇手里的刀,仰起頭,一身浩然正氣:“本官乃是陛下欽點的松奉同知,身穿陛下所賜麒麟服,看誰敢砍本官!”
此話一出,馮勇囂張的氣勢就頹了不少。
他本就是要嚇嚇眼前文弱的陳同知,誰料這竟是個不怕死的。
這位身上穿著的可是圣上所賜的麒麟服,雖并無什么實質(zhì)的特權(quán),然這就是陛下的恩賜,是陛下的臉面。
他這一刀砍下,即便往后真能給陳同知按下罪名,那也是在打天子的臉,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
馮勇大口喘氣,整張臉都被怒氣所籠罩,既不動手,又不將刀收回來。
旁邊跟隨他的一位下屬會意,趕忙按住馮勇的手,急切道:“大人不可啊,都是為國盡忠,切不可傷了和氣?!?
馮勇爭奪手里的刀,實際并未使出什么力氣,語氣卻是惱怒:“本官如何能讓他如此羞辱眾將士?!”
下屬趕忙道:“陳同知少年輕狂,我等何須與他一般計較,往后用戰(zhàn)功回應他!”
另一名國字臉的將士卻道:“不過走運斬殺了一百多名倭寇,在我等面前狂什么?這松奉的百姓終究還是我等在守護!”
馮勇心里對這兩名下屬的一唱一和頗滿意,只覺一口惡氣出來了。
不過是一次小勝,有何資格來他們等人面前狂妄?
??芊妇硶r有發(fā)生,你陳同知能擋得住一次,還能次次護得住松奉百姓?
只要陳硯敢應一句“能”,馮勇就能叫他后悔生在這世上!
誰料陳硯卻轉(zhuǎn)頭對跟隨而來的百姓們道:“你們都聽到了,這位馮千戶要護松奉百姓,往后再有倭寇犯境,你們就往衛(wèi)所跑,誰敢攔,就是不遵馮千戶軍令!”
百姓們聞,個個眼中都是對生的渴望。
倭寇一旦犯境,各戶都是門窗緊閉,就連松奉府城也是立刻緊閉城門,百姓們就是想躲也找不到躲藏之地。
衛(wèi)所乃是軍事要地,尋常百姓根本不能入內(nèi)。
若往后能躲進衛(wèi)所,上千將士在此,倭寇怎么敢來?
這實在是救命之所。
馮勇與一眾將士卻是暴跳如雷。
“衛(wèi)所乃是抗倭重地,誰敢入內(nèi),立斬不赦!”
“若衛(wèi)所混進倭寇奸細,陳同知便是身死也不足以謝罪!”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