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yuǎn)處,七戒領(lǐng)命,邁步上前,準(zhǔn)備帶三藏離開。
一旁,法儒聞,神色微變。
凈世咒?
“法海大師,三藏佛子剛被那青青洗髓換骨,如今已成妖身,若用凈世咒,佛子恐怕會有生命危險(xiǎn)?!狈ㄈ蹇粗矍叭耍谅暤?。
“阿彌陀佛!”
法??谡b佛號,目光一片冷漠,義正辭道,“法儒,這是我佛門之事,還望儒門莫要插手,小師弟被妖氣侵蝕,唯有凈世咒,方才能化去其一身妖氣?!?
“不行!”
李子夜聽到兩人的交談,臉色頓時(shí)一變,擋在小和尚身前,怒聲道,“他可是你的師弟,你想害死他嗎!”
“李教習(xí)莫要胡,貧僧只是想化去小師弟身上的妖氣而已?!?
法海說了一句,目光看向一旁的法儒,平靜道,“法儒,貧僧還要幫小師弟驅(qū)除妖氣,就不奉陪了?!?
說到這里,法海轉(zhuǎn)身看了一眼七戒等人,示意將三藏帶走,旋即邁步離開。
“李教習(xí),還請不要讓我們?yōu)殡y!”
七戒和幾位佛門弟子上前將李子夜攔下,其余之人則帶著三藏離去。
“李兄,此事我們管不了?!?
看到三藏被佛門之人帶走,白忘語心中沉沉一嘆,目光移過,看著眼前怒火中燒的少年,勸道,“佛門有佛門的規(guī)矩,外人,無法插手?!?
“又是規(guī)矩!”
李子夜聽到小紅帽的語,雙拳緊攥,心中怒意越發(fā)難以壓制。
“李家小子,走了,回去?!?
法儒親自上前,道,“你若不喜歡這些規(guī)矩,那就努力變強(qiáng),強(qiáng)到足夠打破這些規(guī)矩,儒首不是也曾這么告訴過你嗎?”
李子夜聞,臉色變了又變,旋即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
三人隨后離開,唯留佛門一片狼藉。
黑夜下,佛光升騰,三十六名佛門弟子盤坐,口誦凈世咒,凈化佛子身上的妖氣。
“呃!”
中間,三藏跪在地上,身子劇烈顫抖,口中響起了無比痛苦的悶哼聲。
“阿彌陀佛!”
沒過多久,法海走來,一身佛元升騰,親手施為,加持凈世咒威能。
苦海無人度,法海普度。
只見佛門眾人中間,金光大盛,無數(shù)梵雨從天而降,落地生懴,化為千百金色的卍字在三藏周身轉(zhuǎn)動,重重環(huán)繞,凈化佛子一身妖氣。
“??!”
頓時(shí),三藏臉上七竅,鮮血溢出,雙眼、雙耳,血水滑落,徹底染紅身前大地。
“婆羅婆羅無欲罪……”
佛門中,三十六名佛門弟子不斷誦咒,聲聲刺耳,金光彌漫,梵雨盛極。
梵音洗妖心,三藏渾身不斷顫抖,痛苦到極致。
“小師弟,你,入魔了!”
法海沉聲說了一句,手中一百零八顆念珠甩過,周身佛光極盡升華,恐怖的佛威,彌天而下。
以佛度魔,苦海無涯,法海親自來度,凈世之咒,洗刷佛子一身罪業(yè)。
“?。 ?
難以承受的痛苦,三藏抱著腦袋,蜷縮在地,幾乎已經(jīng)要昏死過去。
然而,凈世之咒,直達(dá)神識,縱然想要昏迷,都不可能。
“婆羅婆羅無欲罪……”
三十六名佛門弟子口中的誦咒聲越來越響,縱然相隔十里,都能清晰聽到。
“這幫禿驢,有完沒完,還讓不讓睡覺了!”
遠(yuǎn)處,赤松族的營地中,赤松大君一臉怒火地沖出營帳,看著遠(yuǎn)方金光閃耀的佛門營地,目光中怒意難掩。
“佛門,可真是仁德!”
天諭殿的營地內(nèi),柳戎女駐守著佛門營地方向,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破壞規(guī)矩,便要得到應(yīng)有的懲戒?!?
后方,一襲月白神袍的燕小魚邁步走來,平靜道,“我倒是想看一看,這一次,佛門,會不會真的殺了那三藏?!?
“凈世咒,號稱可凈化一切妖邪之力,那佛子,即便能活下來,也差不多廢了。”
柳戎女冷聲道,“聽說,當(dāng)初在大商都城,佛子和法海因?yàn)榍嗲嗫ぶ髦陆Y(jié)怨,法海心狠,豈會輕易放過這次大好機(jī)會?!?
“未必。”
燕小魚眸子瞇起,道,“戎女大主教或許忘了,那李家嫡子和佛子交好,此人心機(jī)極深,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佛子被法海廢掉。”
“這是佛門自家的事,李家嫡子縱然再多計(jì)謀,也無從插手?!?
柳戎女冷笑道,“李家嫡子最大的憑仗,終究還是儒門,可惜,這一次,儒門也不會幫他了?!?
“可能吧?!?
燕小魚輕聲說了一句,目光中卻始終有著一絲凝色。
他總覺得,此事不會這么簡單。
即便儒門無法插手,那李家嫡子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那個(gè)人,可從來不知道規(guī)矩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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