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之蛙,總是欲要天公試比高,不知該說是志向遠(yuǎn)大,還是異想天開,不自量力。
李子夜,生于中原,兩世為人,對于帶瀛字的地方,始終沒有什么好感。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有些人,并不一定能稱得上人。
歷史,從來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數(shù)典忘祖,更加可恥。
“小兄弟,我瀛洲的風(fēng)貌如何?”
柳生走在前方帶路,面帶微笑道。
“風(fēng)景獨(dú)特?!?
李子夜咧嘴一笑,道,“一覽無余!”
這屁大點(diǎn)地方,李府的后花園都快比這大了。
柳生沒有聽出身后少年話語中的諷刺之意,繼續(xù)一臉驕傲地介紹瀛洲的風(fēng)土人情。
李子夜很是無聊地跟在后面,著實(shí)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
瀛洲,語是中原傳過來的,文字是中原傳過來的,甚至這瀛洲的國花都是來自中原,還看個屁啊。
他家后花園到處都是。
“柳生,好久不見?!?
就在這時,前方,一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身著暗黃衣衫,手持黑色折扇的男子邁步走來,微笑道。
“參見太政大人!”
柳生看到來人,神色一驚,立刻恭敬行禮道。
“不必多禮?!?
白川秀澤面帶微笑地應(yīng)了一聲,目光看向前者身后的少年,眸子微瞇,道,“這位小兄弟是?”
“在東海認(rèn)識的一位朋友?!?
柳生壓下心中波瀾,隨口將話題帶過,不解地問道,“太政大人為何會來這里?”
“我來接一個朋友。”白川秀澤笑著應(yīng)道。
話聲方落。
但感天地之間,氣息突然一沉。
一股無比沉重的威壓彌漫而至,強(qiáng)大,恐怖,充滿毀滅的氣息。
柳生有感,神色頓時一變。
這股氣息是?
后方,李子夜也感受到這股強(qiáng)大的壓迫力,臉色微變。
兩人立刻回頭。
只見后方海域之上,一抹黑衣身影踏浪而來,周身氣息狂暴無比,殺氣驚天。
“地魁,村正?!?
柳生從震驚中回過神,看著來人,臉色一沉。
黑衣的男子,背負(fù)妖刀,一步步走了過來,驚人的血?dú)?,令人不寒而栗?
“讓太政久等。”
村正走上前,看都沒看一眼白川秀澤身前的柳生,平靜說道。
“不算久等,我也是剛到?!?
白川秀澤笑著應(yīng)了一句,手中黑色折扇合攏,道,“走吧。”
“嗯?!?
村正點(diǎn)頭,邁步走上前去。
“柳生,有時間來太政府做客,我與村正先行一步?!?
白川秀澤客氣地道了一聲別,目光移過,再次看了一眼柳生身后的少年,旋即轉(zhuǎn)身離去。
柳生看著兩人遠(yuǎn)去的背影,臉色變了又變。
太政竟是拉攏了地魁這樣的絕世強(qiáng)者,麻煩了。
一旁,吃瓜群眾李子夜也看出這柳生和方才的太政并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不禁有了看笑話的心思。
他若是沒有記錯,太政大臣,可是瀛洲極高的官位,與左大臣、右大臣并稱三公,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權(quán)勢滔天的臣子,又有五境級別的絕世高手相助,想想都刺激。
瀛洲亂不亂,太政說的算??!
一來就有瓜吃,還算不錯。
李子夜伸手摸了摸下巴,不行,他得找機(jī)會了解一下瀛洲的情況,然后想辦法煽煽風(fēng)點(diǎn)點(diǎn)火,不然,不就白來一趟了嗎?
唯恐天下不亂的李狗子,肚子中的壞水又開始翻涌。
前方,柳生見過太政白川秀澤和地魁村正后,明顯沒了當(dāng)導(dǎo)游的心思,沉著臉,一不發(fā)地朝著自己的府邸走去。
李子夜心情倒是很不錯地跟在后方,在想怎樣才能將瀛洲的這趟渾水?dāng)嚨酶鼫喴恍?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不如,找點(diǎn)樂子。
半日后。
柳生帶著李子夜趕回府邸,隨口安排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今日之事,他必須盡快告知右大臣。
柳生離開,偌大的府邸,便就剩下李子夜和一些下人。
當(dāng)然,還有數(shù)位隱藏在暗處的高手。
不過,在正式撕破臉前,李子夜絲毫無懼。
“漂亮姐姐。”
府中,李子夜拉住一位婢女,一頓甜蜜語的攻勢。
婢女哪見過這陣勢,不一會兒,敗下陣來。
李子夜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一些事。
原來,瀛洲真和他猜想的那般,并不太平。
瀛洲神武皇主座下,三公并立,分別為太政、左大臣和右大臣,尤以此前遇到的太政,白川秀澤權(quán)勢最為驚人,甚至已威脅到神武皇主的皇權(quán)。
而抓他來到瀛洲的這個柳生,則是右大臣的家臣,右大臣一派和太政,向來不和。
至于三公中最后一位左大臣,是一位年入花甲的老頭子,地位中立,兩不相幫,遇事只會和稀泥,無人在意。
“有意思?!?
李子夜簡單了解了瀛洲的局勢后,心中越發(fā)有興致。
從剛才柳生的臉色來看,他此前并不知道太政白川秀澤拉攏到地魁村正。
一般來說,皇權(quán)斗爭,武道高手的參與度并不強(qiáng),最多只能起到威懾作用。
畢竟,大家都是文明人、老狐貍,能用陰謀詭計(jì),就絕不動武。
除非有什么沖突,或者,徹底撕破臉。
想到這里,李子夜眸中露出興奮之色。
難不成,這兩派,要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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