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客愕然,揚(yáng)頭觀看這一戰(zhàn)。
對他來說,大鐘連高仿都算不上,與金鐘相比,除了都是鐘的形態(tài)外,并無多少相似。
他當(dāng)時急于鎮(zhèn)壓對手,因此就地取材,尋些黃銅,也未曾來得及提煉,便直接用來煉制大鐘。
他自己除了煉制大鐘的形態(tài)之外,烙印時也并未花費(fèi)多少心思。
到后來,他甚至讓逍遙鐘直接爆發(fā)自身的符文烙印,印在新煉的銅鐘鐘壁上,如此反復(fù)再三。
這樣煉制的鐘,能覺醒靈智也是異數(shù),但竟然有臉面說道遙鐘是高仿,未免太無恥了些。
他對大鐘本來就不是很喜歡。
他本人追求對稱,就算是殺白衣健仙陳眠竹那一戰(zhàn),他的那一劍也是劈在水口廟的中線上。
陳眠竹死時,也是從背后的中線細(xì)細(xì)裁開,人皮被切開的地方左右對稱。其他死在他手中的健仙,包括元無計,也多是如此。
哪怕是他隨手煉制的大鐘,其烙印也是左右對稱,有著獨(dú)特的美感。
但是現(xiàn)在,這口鐘上有了其他人的烙印不說,這八個烙印還不對稱,著實讓他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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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遠(yuǎn)處一座山頭炸開,那是大鐘被道遙鐘打歪了身子,原本轟向道遙鐘的攻擊,打向那座山頭。
逍遙鐘不愧是李道客精煉的法寶,被稱作道友的寶物,威力展開,比大鐘強(qiáng)大不說,甚至可以自主激發(fā)各種不同的烙印,組合成不同的神通,將大鐘打得左支右絀,完全無法還手!
它們兩個,一個如金燦燦的神人,一個便像是種莊稼的泥腿子,被想著打。
蚖七看在眼里,心中大爽“破鐘也有今日?”
旋即,大蛇又勃然大怒:“那口金鐘也配打鐘爺?鐘爺只配敗在我的手中,跪地叫我錯了!”
逍遙鐘散發(fā)滔天之威,鐘壁上萬物萬類的圖案,宛如世間萬物的真實再現(xiàn),日月星辰,山川江河,鳥獸蟲魚,各種大道之象,變得越發(fā)真實!
它的四周,日月輪轉(zhuǎn),山河浮現(xiàn),長江奔流,神鳥異禽圍繞它振翅紛飛,龍虎麒麟等等異獸環(huán)繞它疾走。
它的威力也越來越強(qiáng)!
無論是蚖七還是許應(yīng),從前都曾見過大鐘全力爆發(fā)時的情形,但大鐘爆發(fā)的道象,并沒有如此清晰,如此真實!
威力也沒有如此強(qiáng)大!
逍遙鐘是李道客煉制,用來渡過天劫,伴隨著自己飛升仙界的重寶,自然與大鐘這種毛毛糙糙煉制的寶物不同。
它被大鐘說成高仿,不禁動了真怒,打算給這口不知天高地厚的銅鐘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xùn)!
就在它威能完全爆發(fā)的一瞬間,突然大鐘的鐘壁上一道異種烙印亮起!
這烙印的威力被大鐘無意中激發(fā),頓時天地變色,霧時間仙道之音震蕩不絕,一道道仙光從天而降,直接擊潰逍遙鐘萬物萬類的道象!
“鐺!”
那道仙光幾乎是毫無阻礙,打在逍遙鐘上,逍遙鐘被打得一個跟蹌,成片成片的道象隨之紛紛黯淡。
這口金鐘又驚又怒,剛才它一直壓著大鐘打,無論是正面碰撞,還是道象神通的較量,抑或是威力的沖撞它都遠(yuǎn)勝大鐘!
這口銅鐘,論材質(zhì),論絡(luò)印,論威力,論強(qiáng)度,論速度,論應(yīng)變,都遠(yuǎn)不如它!
沒想到,現(xiàn)在它居然被大鐘擊中了一下!
“我原本只打算教訓(xùn)教訓(xùn)你,沒想到你蹬鼻子上臉!”
逍遙鐘勃然,正欲盡情催動威力,將大鐘打碎,突然只覺剛才被擊中的地方一片木然,它的烙印,它的身體,竟然像是消失了一大塊!
大鐘沖來,又是擋的一聲爆發(fā),又是仙光進(jìn)發(fā),擊中金鐘,打在逍遙鐘的鐘壁上。
逍遙鐘被打得連翻帶滾,向后飛去,砸在一座山頭上,激起一片塵埃和碎石。
它惶恐不安,剛才被那大鐘光芒擊中的地方,竟像是完全消失了!
它的萬物萬類道象,原本連為一體,現(xiàn)在突然消失了兩大塊,萬物萬類不再完整,不僅讓它威力大損,神通道象的變化也大不如從前!
大鐘得理不饒人,不斷向逍遙鐘轟去,將這口金鐘打得毫無抵擋之力,很快金鐘表面便坑坑洼洼!
它身上的道象烙印也相繼消失,被大鐘封??!
先前大鐘的鐘壁上,被激發(fā)的異種烙印,正是應(yīng)爺狀態(tài)下的許應(yīng)在它身上刻下的八個封印符文之一,“封”字道文!
大鐘也是無意中激發(fā)封字道文,自己并不知道這枚仙道符文該如何用,但逍遙鐘被封印了道象,實力不如它,它自然要痛打一頓,以報剛才的折辱之仇!
九龍山上下,弟子數(shù)百人,盡皆看得呆了。
李道客的弟子,基本上都是聽李道客和金鐘、漢劍的故事長大的,逍遙鐘在這些弟子的眼中,早已是無敵的神話!
沒想到,此刻九龍山無敵的象征,居然會被一口名不見經(jīng)傳的銅鐘打得落花流水!
薛贏安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難道真如鐘爺所說,他才是老師用心煉制的法寶,逍遙鐘只是老師思念它,煉制的替代品?”
李道客也不禁微微皺眉,看了看許應(yīng),又望向大銅鐘,笑道:“這口鐘上的烙印,莫非是許道友手筆?”
許應(yīng)微微一笑,背負(fù)雙手,悠然道:“是我留下的。李道友看還使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