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萍咽了咽口水,潤了潤有些干澀的喉嚨,繼續(xù)道:“學校里有幾個跟我女兒不對付的同學,當時造我女兒的謠,說我女兒跟男同學關(guān)系不清不楚的?!?
“她不分青紅皂白,就罵我女兒不要臉,丟人,在學校里勾搭男同學。把我女兒都罵哭了,還是我女兒老師來解的圍?!?
“老師知道她要讓我女兒請一個星期假去醫(yī)院照顧病人,都覺得離譜,不給批假,張嬌才作罷,不然她怕是會把我女兒硬拽去醫(yī)院。”
“我下午去學校見過老師,本是只是想來問問張嬌,憑啥那么欺負我女兒?”
“可我剛一進來,就聽見張嬌在跟人說我女兒不要臉,勾搭男同學,私底下不知道還跟男同學做過多少更過分的事。罵我不要臉,教出來的女兒也不要臉?!?
“這些她們都是聽見的,我可沒冤枉張嬌?!崩顣贾钢鴰讉€跟張嬌同組的女工說。
田主任看向那幾個女工,幾人都點了點頭。
“田主任你說說,聽見自已的女兒被人這么說,那個當媽的能忍得住不動手?”李書萍搖著頭問。
氣瘋了的張嬌大聲道:“我就說了怎么了?你女兒就是不要臉,為了吃口冰棍就勾搭男同學,私底下還不知道為了要吃要喝,跟人做了多少臟事。”
李書萍臉一黑,沖上去抓著張嬌的衣領(lǐng)又給了她兩巴掌,“你還要嘴賤,還要嘴賤。我都跟小玉的班主任聊過了,那就是同學欺負她造的謠,根本就是沒有的事!”
“李書萍同志,你冷靜點。”田主任將李書萍拉開。
被拉開的李書萍指著眼睛血紅的張嬌罵:“你嘴里再給我不干不凈的試試,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你撕,你來撕呀!”張嬌仰起頭叫囂道。
田主任嚴厲呵斥,“好了張嬌,你給我把嘴閉上?!?
張嬌咬著唇肉,抬手用力擦了下臉上的眼淚,從地上爬了起來。
“李書萍你個老不死的給我等著,我這就去打電話報公安,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李書萍抄著手道:“你去呀,我在這里等著。”
“……”張嬌氣得說不出話來,轉(zhuǎn)身就往車間外面走。
“你給我站住。”田主任叫住了她。
“你要報公安,就回家報去,別在我們廠里報。要是有人看見公安進了我們棉被廠,別人會怎么想我們棉被廠?”
作為棉被廠的車間主任,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給她們棉被廠帶來不好的影響的。
“你還要去報公安,抓你婆婆,你覺得你自已很有理嗎?”田主任看著張嬌問。
后者緊咬著后槽牙,肩膀因為憤怒而小幅度地顫抖著。
“這事兒本來就是你不對,哪里有人那么對自已小姑子,罵自已婆婆的?”
“你婆婆以前對你多好,你給孩子喂奶那大半年,為了不耽誤你的工作,是她請了人幫她代班,在家?guī)湍銕Ш⒆拥摹R惶焱鶑S里跑好幾趟,送孩子來給你喂奶,還給你送好飯好湯?!?
“你不喂奶了,你兒子也是她帶到制衣廠的托兒所去照顧的,天底下有幾個當婆婆的能當成這樣?這些好,你是一點都不念吶?”
她簡直是沒有良心。
“……”張嬌不說話了。
她為林家生了大孫子,是林家的大功臣,婆婆對她好伺候她,也是應該的。
俊俊本來就是為林家生的,姓林,本來就該李書萍這個當奶奶的出力帶。
她心里雖然這么理直氣壯地想著,但卻并沒有說出口。
有女工道:“我婆婆要是對我這么好,我做夢都要笑醒,指定拿她當親媽一樣孝敬?!?
“誰不是呢?張嬌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有個這么好的婆婆,還不好好處?!?
“要我兒媳婦在背后這么罵我女兒和我,我指定也要大嘴巴扇她的,還要去問問她爸媽是怎么教她的?!?
“要換了我,嘴巴都給她撕爛。張嬌還要去告她婆婆,人公安才不會管這些事呢,婆婆教訓兒媳婦那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