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羅場,自己不想再經(jīng)歷一遍。
他迫使老爺子同意沈皎嫁進來,從不露面的柳顏為了給這個兒媳婦撐腰,竟然親自出馬。
“我兒媳婦是不是漂亮?”她逢人就問。
熟悉她性格的人心知肚明,這句話潛臺詞是我的兒媳婦我自己罩,其他人敢動一下,頭打飛!
到了周文面前,周媛姿提醒道:“還不給小嬸嬸敬茶?”
周文看著那張明媚的小臉,深知自己徹底沒機會了。
哪怕他已經(jīng)和蘇雪取消了婚事,他到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給沈皎敬茶:“小嬸嬸,喝茶?!?
沈皎大大方方接過茶杯。
認識了各位長輩和晚輩,季宴琛才將沈皎給拉了過來,“各位失陪,我先帶沈老師去看父親。”
沈皎這才發(fā)現(xiàn),這么多親人中她還沒有見過他的爸爸。
季宴琛將她帶到了祠堂,他點燃三柱香遞給沈皎。
“給祖宗們上柱香,這位是我父親。”
沈皎一愣,沒想到他從未提過的人,竟然早就離開了。
但她還是恭恭敬敬給祖宗們磕頭,祭拜。
季宴琛神情凝重,“爸,我找到她了,你可以放心,從今往后,我不再是一個人了。”
那樣的季宴琛讓沈皎看得有些眼熱。
她的童年或許并不幸福,而他又何嘗不是呢?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容易二字。
不知道季宴琛做了什么,季家沒有一個人敢為難她。
在很久以后沈皎才知道,季宴琛孤身赴董事會那一天,帶上一疊厚厚的資料。
上面是每個人董事會以及直系親屬的軟肋,人家都是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他,踩著諸侯的尸骨上位。
只要他捏著把柄的那一天,就無人反抗!
陸家和白于藍徹底劃分界限,重傷的白于藍也被送到了國外,此生再不能回國。
沈皎還是入職了sn,只不過她保留了自己的身份,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躋身于世界頂尖設(shè)計師。
而她在空閑時,還會跟著萊斯一起演奏。
等蘇啖再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家喻戶曉的明星。
后來他有意和沈皎修好,卻被沈皎拒之門外。
就連沈曼青,她也沒有再聯(lián)系過。
季宴琛花了一年的時間籌備了這場婚禮。
當沈皎和他結(jié)婚的消息在全球傳播時,沈曼清和蘇啖才后知后覺。
而她們這對父母卻沒有被邀請!
蘇啖欣喜不已,立即火急火燎趕去婚禮現(xiàn)場,兩人在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蘇啖大怒,卻被小五告知:“太太說過,她早就沒有父親了?!?
沈曼清一臉喜色,“那我呢?我是她母親,我總能進去吧?”
小六板著臉一字一句道:“太太說,她從小無父親疼愛,無母親照顧,她既沒有父親,也不會認這個母親,兩位,請回吧?!?
沈曼清不敢在季家造次,她看著那盛大的婚禮排場,是她做夢也想不到的。
沈皎站在了她最想的高度,她終于贏了,堂堂正正贏了蘇太太。
她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卻流了出來。
因為她卻輸了自己的女兒。
婚禮儀式開始,許淼淼圍繞著沈皎緊張得不得了。
沈皎笑了,“等你結(jié)婚再緊張不遲,說真的,你們還有多久?”
許淼淼紅著臉,“快了,等紀宵這個大項目成功,我們就結(jié)婚。”
沈皎和她相擁,“真好?!?
“皎皎,要幸福??!”
“嗯?!?
說著樓下就傳來了起哄的聲音,季宴琛親自帶人上門來。
伴娘們本來想挑刺,“紅包拿來!”
從門縫里遞進來一個付款碼,“隨便掃!”
幼兒園還有孤兒院的一些孩子們擠了上來,紀宵趕緊撒糖,場面既熱鬧又壯觀。
伴娘們還想要為難時,露臺邊一人身形矯健,快得不像是真人就跳了進來,三下五除二跑到沈皎身邊。
與其說結(jié)婚,不如說是搶婚。
“不行,還沒有懲罰新郎呢!”
季宴琛抱著沈皎,大步流星跑了出去,許淼淼等人死活追不上。
“靠,季宴琛吃了興奮劑嗎?”她叉著腰不停喘著粗氣。
紀宵怕她穿著高跟鞋摔了,趕緊扶著她,“寶貝,別追了,別說你了,三個我加起來也追不上他?!?
季宴琛抱著沈皎穿過玫瑰花鋪墊的椰林長廊,沈皎還不忘替他擦汗。
滿眼都是星星。
婚禮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形式,她本不在意這些,可季宴琛卻說要讓所有人知道季太太的存在。
愛一個人,就要宣告天下!
他藏在心里的時間已經(jīng)夠久了。
所以沈皎愿意陪他走完這個儀式,季子墨和陸硯塵牽著沈皎的婚紗拖尾。
從前針鋒相對的奶團子,此刻小臉一臉嚴肅,隨著音樂聲緩慢跟在沈皎身后。
沈皎聽著季宴琛的熱烈宣,在眾人的見證下她們交換戒指,擁吻。
那一刻,她聽到了自己心臟的愛意。
季宴琛讓人推來了一個二十三層的大蛋糕,讓沈皎切了第一塊。
那年生日,她被沈曼清摔碎的草莓蛋糕在這一刻重塑。
連她都早就忽略的日子,季宴琛卻記得!
“老婆,生日快樂?!?
一直繃住的眼淚在這一刻緩緩滑落。
“從今往后,我不會再讓你流一滴眼淚?!?
季宴琛朝著她伸出手,“沈老師,余生請多指教。”
沈皎和他手指交握,“季先生,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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