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檫@個世界承載了我們太多的記憶?!?
“那孟鈺姐呢?”
“他們的任務(wù)又是什么,十三百年未曾現(xiàn)身,想必也是為了這個事吧。”
“是的?!?
“解決完不祥之后,先生還有一場大戰(zhàn)要打?!?
“這場大戰(zhàn)更加兇險,對手的強(qiáng)大,就連我和先生都有隕落的風(fēng)險?!?
“空明天是魅影軍團(tuán)的駐扎地,孟鈺和十三就是為了此戰(zhàn)而準(zhǔn)備的。”
聽到這,錢寶兒不由攥緊了拳頭,喃喃道。
“先生看重每一個人,更珍惜每一個在他身邊的人?!?
“可命運(yùn)就是如此殘酷,一件件事情,讓先生不得不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死去?!?
“這也是為什么,夫子你會形容先生‘六情緣淺,卻又重情重義’?!?
“因?yàn)橄壬⒍o法與每一段緣分走到終點(diǎn)?!?
聞,納蘭性德抬手擦去了錢寶兒臉上的淚痕,笑道。
“先生的路很苦,所以他做的一些事情,是無法被外人理解的?!?
“旁人不懂他,我們不能不懂他?!?
玄鳥族領(lǐng)地。
一壺苦茶已經(jīng)被喝光,但陳長生依舊還坐在原地。
看著陳長生面無表情的樣子,白澤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你救了玲瓏,你自己怎么辦?!?
“當(dāng)初你從幽冥森林里帶出來了兩滴萬物精華,其中一滴你用來救書呆子?!?
“另外一滴,則是你的保命底牌?!?
“沒了這滴萬物精華,你有把握從登天路上活著回來嗎?”
聞,陳長生輕嘆一聲,說道。
“沒有?!?
“既然沒有,你為什么要把這個東西拿出來?!?
“你只有一滴萬物精華,要死的人卻有這么多,你救的過來嗎?”
“就算你實(shí)力滔天,成功在登天路上活了下來,那其他人怎么辦?!?
“書呆子可能會死,十三可能會死,孟鈺丫頭可能會死,甚至連我也可能會死。”
“你救一個人而不救其他人,到時候你如何面對自己,如何面對那些活下來的人?!?
“寶兒尚且因?yàn)榉馍裰系拿麊涡拇娼娴伲愀冶WC其他人不會嗎?”
“還是說,你非要鬧得大家反目成仇你才罷休?!?
面對白澤的質(zhì)問,陳長生只能用沉默來回應(yīng)。
見狀,白澤站了起來說道:“我要走一趟幽冥森林?!?
“既然你要救人,那就多救一點(diǎn),省的你弄的里外不是人?!?
“不用去了。”
陳長生開口阻止了白澤的行為。
“為什么?!?
“幽冥森林救你,已經(jīng)損耗了太多的萬物精華?!?
“我當(dāng)初帶走的兩滴,已經(jīng)是它僅有的存貨了?!?
“上次我送十三去幽冥森林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正是因?yàn)槿绱?,我才沒有開口討要萬物精華?!?
聽到這話,白澤當(dāng)即氣的想罵娘。
可是找了一圈,白澤硬是沒有找到可以謾罵的對象。
天玄的做法沒錯,因?yàn)樗麗哿岘嚕幌胱尯⒆記]有母親。
陳長生的做法也沒有錯,沒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痛苦。
錢寶兒也沒錯,全家死光,自己最尊敬的人,卻讓其他人活了下來。
百般郁悶之下,白澤咆哮了一聲,然后跑了。
它無法承受這樣糾結(jié)且痛苦的情況,它能做的只有發(fā)泄。
而身處一切事情中心的陳長生,還是靜靜的坐在原地。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