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方看得眼皮子直跳,忍不住撓了撓自己的腹部。
這玩意兒,看得自己渾身刺撓。
這小子真的是在做闌尾炎切除手術嗎?這也太粗暴了點?
誰家好人能把闌尾炎切除手術做成這個樣子?
這簡直就是拿器械直接捅啊。
如果不是在手術臺上的話,他真的要以為在殺人了。
但,出于多年臨床醫(yī)生的職業(yè)素養(yǎng),何東方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因為方知硯,再度進行了如此可怕的操作。
但這一次,出現(xiàn)了變化。
兩柄大彎鉗子同時進入,并且都留在了腹腔處。
方知硯的手指在嘗試著往里面摸索,但因為這個口子實在是太小了,所以他的動作顯得很吃力。
何東方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方知硯。
這小子,真的在盲操?
他根本看不到術野。
但即便是看不到術野的情況下,他還是憑借著豐富的臨床經(jīng)驗,摸到了闌尾。
可問題在于。
豐富的臨床經(jīng)驗?
方知硯?
這個年紀?
他哪兒來的豐富臨床經(jīng)驗?
就算是自己,也沒這個能力?。?
即便早就對方知硯超出常規(guī),甚至超越時代的醫(yī)術給震驚到。
可何東方還是免疫不了這種情況的震驚。
因為每一次的震驚原因,都完全不同。
如果方知硯在某方面很牛,單一的牛,沒問題,這種叫天才,他在這方面有天賦。
可如果他全方位的牛。
嗯?
這叫什么?
這叫見鬼了。
何東方皺著眉頭,沒有說話,仔仔細細地盯著方知硯的動作。
說實話,就方知硯這操作,哪怕他作為急診科主任,也得好好學學。
第一,他也不會。
第二,他真怕這小子又給自己甩鍋。
但索性這小子還是有點分寸的。
最近往自己身上甩鍋甩的越來越少了,大多數(shù)的鍋開始往東海第二醫(yī)科大學的副校長身上甩。
沒辦法啊。
有些東西,何東方也不會??!
就像上次那個皮瓣移植手術,要是方知硯往自己身上甩鍋,自己怎么背?
啊?
改天來個患者,回頭一招手,讓自己上臺,自己怎么上?
自己這能力,同事們都知道啊。
再尖端的技術往自己身上甩鍋,那自己也兜不住,遲早露餡兒啊。
就說上次心臟移植那一套,方知硯往自己身上甩鍋。
為了幫他圓謊,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在惡補心臟移植方面的知識和要點,也算是有了些經(jīng)驗。
可算是苦了自己。
現(xiàn)在方知硯又整了一手盲操,真是麻了。
何東方湊近了一些,仔仔細細的看著。
旁邊的朱子肖踮著腳尖兒看了一眼,有些埋怨道,“何主任怎么擋我前面去了?”
“他都主任了,湊這么近看什么?整的好像他也要學習一樣?!?
話音落下,殷靜不由地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說不準呢?!?
“不會吧?”朱子肖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他知道老方厲害。
可老方具體厲害到什么程度,他沒有一個十分明確的概念。
今天看這樣子,連何主任都要跟著學習?
奶奶的,這也太夸張了吧?
大家都是醫(yī)科大學畢業(yè)的,你的學校還沒我的好,憑啥你能力比我強這么多?
這也太不科學了。
朱子肖心中吐槽著。
也正在此刻,殷靜有些激動地戳了戳他。
“天吶,方醫(yī)生在無視野切除闌尾!”
朱子肖一個激靈,擠到旁邊,再度觀察著手術臺上的情況。
方知硯確實憑借著豐富的實操經(jīng)驗摸到了闌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