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幾息之間,黑衣少女的步伐,在幾人前方不遠(yuǎn)處停下了腳步。
她那一雙冷漠的眸子毫無避諱地打量著眼前這一行人。
隨后,她輕輕啟開紅唇,聲音清冷而又簡潔地說道:“離開這里?!?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第五傾寒。
在結(jié)束了與沈書仇那纏綿悱惻的魚水之歡后,她便悄然離開了那溫馨的小屋。
踏入這冰天雪地之中,她試圖借助這冰冷刺骨的風(fēng)雪,微微驅(qū)散心底那如深不見底的黑淵般洶涌的欲望。
她發(fā)現(xiàn),只要與沈書仇在同一間屋子里待得久了,心底便會滋生出一種比單純的占有更為強(qiáng)烈的欲望。
這種欲望如同藤蔓一般,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瘋狂生長,纏繞得她幾近窒息。
她渴望霸占的,不僅僅是沈書仇的肉體,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哪怕是那細(xì)微的毛孔,都讓她心生占有之念。
她想要掌控他的每一個神色,他說話時的語調(diào)與內(nèi)容,都要順從她的想法。
而最為重要的,是他的那顆心,以及心中的每一個想法。
她所希望著沈書仇的那顆心能為她而跳動,心中的每一個念頭都因她而生。
然而,如果這些期望無法達(dá)成,那洶涌的欲望便會如同一頭猛獸,將她無情地吞噬。
那時,她便會控制不住地萌生出一絲殺意。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她都不得不離開小屋,投身到這漫天風(fēng)雪之中,試圖讓自己的欲望得到片刻的清凈。
可這冰冷的風(fēng)雪,卻像是無法撲滅的火焰上的一層薄冰。
只能帶來短暫的涼意,卻無法真正熄滅她內(nèi)心的欲望之火。
此刻,第五傾寒深陷在這種反復(fù)折磨的痛苦之中。
而眼下這群人的突然現(xiàn)身,讓本就內(nèi)心敏感的第五傾寒,神經(jīng)變得更加緊繃。
她的世界里,只容得下沈書仇,不希望有任何外人來打擾這份獨屬于他們的寧靜。
崔啟航聽到第五傾寒的逐客令后,不敢貿(mào)然得罪,不由試探性地開口解釋道:“這位道友,我是北域皓月意劍宗的人,如今遭到追殺,不得已借此地暫避一時。等我宗門支援一到,我們立刻離開?!?
然而,他的這番話在第五傾寒聽來,卻如同一陣無關(guān)緊要的風(fēng),絲毫未能打動她。
她壓根就沒聽說過皓月意劍宗,即便知曉,此刻滿心只有對旁人打擾的厭煩,又怎會在意。
“滾出這里,不然我殺了你們?!?
第五傾寒冷冷地說道,話語中不帶一絲感情。
與此同時,一股比極寒荒原上呼嘯的風(fēng)雪還要冷冽的殺意,如洶涌的潮水般瞬間迸發(fā)而出。
這股殺意仿佛實質(zhì)化的利刃,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冰冷的痕跡。
崔啟航感受到這股讓他心驚肉跳的殺意,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如同被烏云籠罩的天空。
此刻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往回走,無疑是自投羅網(wǎng),與那群魔修撞個正著。
可面前這神秘莫測的黑衣少女,又強(qiáng)硬地不允許他們停留。
就在崔啟航絞盡腦汁,想用一些珍貴物品來交換此地的暫時躲避權(quán)時。
他身后的一名弟子再也承受不住這令人窒息的壓力,突然大聲開口道:“這里又不是你的地盤,我們憑什么要走?!?
此話一出,崔啟航本就難看的臉色再度驟變。
他連忙賠笑著開口道:“道友,這小輩口無遮攔,還請您不要往心里去?!?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后那名沖動的弟子突然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縮起來,身體不停抽搐。
崔啟航心中一緊,他立刻明白這是身后那名少女出手了。
他急忙蹲下查看這名弟子的身體狀況,只見那弟子臉色鐵青。
周圍的血管像蚯蚓一樣凸起,仿佛有什么東西在他體內(nèi)肆意游蕩。
崔啟航趕忙施展神識探查,發(fā)現(xiàn)有一道漆黑如墨的魔氣,盤踞在這名弟子的心臟處。
情況危急,崔啟航不敢有絲毫耽擱,指尖迅速凝聚真氣,朝這名弟子體內(nèi)渡去,試圖以此驅(qū)逐那股魔氣。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就在他的真氣剛剛進(jìn)入弟子經(jīng)脈的瞬間,那一縷魔氣便有所察覺。
原本盤踞在心臟處的魔氣驟然壯大,如同被激怒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