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國船隊極快,月底便到了大連港。
如今的大連港早已是今非昔比,若無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如今全世界規(guī)模最大、吞吐量最高的港口。
無數(shù)商船來來往往,光是掛著奉國旗幟的大型船只就有上百艘。
還有從百濟(jì)、呂宋、夷州、江南來的商船,雖比不得后世萬舸爭流的場景,但也足夠令人心生震撼了。
李倓哪里見過這等場景,忍不住跑到甲板上,靠在欄桿旁大呼小叫。
“嗚哇?。?!”
“好大的城池,竟比福州城還要大許多!”
李徹和李霖跟在他后面,聽到他這么喊,不免面帶微笑。
大連港帶來的繁榮,自然會帶動當(dāng)?shù)亟?jīng)濟(jì)和基建發(fā)展,大連城如今也不是五年前的那個小漁村了。
奉國出產(chǎn)的水泥、板磚源源不斷,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堆積出一個大城來。
如今大連城的體量,甚至在整個奉國的城市中,都能排進(jìn)前三!
“十弟小心一些,可莫要掉下去。”李霖咧著嘴說道。
雖說李倓夸的大連城是奉國的地盤,但他仍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這三年來,奉、燕兩國聯(lián)系越發(fā)親密,幾乎都快成了一個國家,民間和朝堂都有‘奉燕一家’的傳聞。
李倓聽話地縮回身子,但眼睛依舊亮晶晶的。
“四哥、六哥你們看,好多船啊!”
看到停靠在碼頭的‘定遠(yuǎn)號’,李倓瞳孔又是一縮。
“那就是定遠(yuǎn)號嗎?原來真這么大?。 ?
李徹走上前,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十弟不是喜歡做木工嗎?過幾日我叫齊舫來,教你造船如何?”
“此當(dāng)真!”李倓臉上滿是驚喜。
“那還有假?”李徹微微一笑,“日后十弟坐著自己造的船,去海上周游世界,征服其他大陸,豈不妙哉?”
李倓興奮地幾乎要蹦起來。
但他轉(zhuǎn)念想到了什么,表情又變得沮喪起來:“父皇不會同意的?!?
李徹笑著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
待到李倓成長到能帶領(lǐng)船隊遠(yuǎn)揚的時候,說得算的人就未必是父皇了。
當(dāng)然,這種話肯定不適合和小孩子說,李徹和兩人又扯了幾句,轉(zhuǎn)身去艦橋指揮船隊入港了。
在大連歇息三日,便改走陸路。
“十弟?!崩顝芈曇魷睾偷乜聪蛞荒樮S躍欲試的少年,“接下來的路,我們是騎馬,還是坐車?”
“騎......騎馬?”
李倓回過神來,臉上帶著興奮和忐忑。
在福州他出行多是車轎,縱馬馳騁的機會并不多。
李霖看出了他的想法,大笑著說道:“自然是騎馬了,正好讓十弟好好練練,我李家男兒怎能不通馬術(shù)?”
很快,三人的坐騎被牽了過來。
李徹的是一匹神駿異常的黑色駿馬,名喚‘墨云’,李霖的則是一匹通體火紅的名駒‘赤焰’。
而給李倓準(zhǔn)備的,是一匹溫順健碩的棗紅色駿馬。
如今奉國不缺好馬,畢竟整個草原都是奉國的養(yǎng)馬地,連胡強那身板都能找到承載他的坐騎。
三人翻身上馬,在親衛(wèi)營的護(hù)衛(wèi)下,離開了喧囂的大連城,踏上了通往奉國腹地的官道。
剛一踏上那寬闊筆直的道路,李倓便忍不住‘咦’了一聲。
“四哥,這路便是水泥路?”
他低頭看著路面,又抬頭望向遠(yuǎn)方幾乎看不到盡頭的平坦大道,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在福州,最好的官道也不過是黃土夯實,雨天泥濘,晴天揚塵。
又何曾見過這般堅硬如石、光潔平整的路?
李霖輕笑一聲,帶著幾分過來人的了然:
“正是,在奉國境內(nèi),凡是要道、州府相連之路,皆是用的水泥澆灌成路,不僅平整,而且極其耐用,雨雪不侵?!?
李倓聽得似懂非懂,他忍不住催動馬匹小跑了幾步,感受著馬蹄踏在路面上清脆而平穩(wěn)的回響,興奮地回頭道:
“四哥!這路跑起來真快活!”
李徹看著少年眼中閃爍的光芒,嘴角微揚。
這就對了嘛,少年人就該有少年人的活力。
三人并轡而行,親衛(wèi)營呈扇形護(hù)衛(wèi)前后。
李倓的新奇感如同泉涌,一路上問題不斷。
行不過半個時辰,前方地平線上出現(xiàn)了一座城池的輪廓。
隨著距離拉近,那城池的規(guī)模讓李倓倒吸一口涼氣。
“那......那是何城?”李倓指著前方,聲音有些發(fā)顫。
在他有限的認(rèn)知里,福州城已是東南巨邑,城墻高厚,人口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