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徹疑惑的表情,陳文瑞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連忙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隨后語速飛快地找理由:“殿下......殿下體恤之心,下官感激涕零!只是......”
“只是這調(diào)兵之事,非同小可,福州乃朝廷州府,地方軍務(wù)自有規(guī)制?!?
“奉國水師雖強,但貿(mào)然入境駐扎,恐惹朝野非議,有違朝廷法度。”
“再者,倭寇飄忽不定,奉國水師遠(yuǎn)道而來,未必能尋其蹤跡,反而徒耗錢糧,于剿匪無益啊?!?
“下官......下官以為,還是由福州府兵加強巡防,徐徐圖之為上?!?
李徹靜靜地看著陳文瑞的表演,心中最后一絲疑慮也煙消云散。
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仿佛被說服了一般,微微頷首:“陳太守之有理,是本王考慮不周了。”
“罷了,此事暫且擱置,來來來,喝酒!這福州的海鮮,果然鮮美!”
接下來的宴席,陳文瑞食不知味,如同嚼蠟。
他強撐著笑臉陪李徹和李霖把酒歡,心中卻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李徹越是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他越是覺得心驚肉跳。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結(jié)束,李徹和李霖告辭。
陳文瑞站在望海樓門口,目送著他們的馬車消失在夜色中,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立刻轉(zhuǎn)身,對心腹低吼道:“快!立刻傳信出去,所有船全部給我收帆回島,沒有我的命令,一只舢板都不許下?!?
“還有,通知城里那些人,都給我夾緊尾巴,奉王在福州一日,都給我安分守己!”
。。。。。。
回到下榻的客棧,李徹立刻將秋白、燕王妃等人召集到自己的房間。
李徹將宴席上陳文瑞的反應(yīng),尤其是拒絕奉國水師入港時的驚恐失態(tài),詳細(xì)復(fù)述了一遍。
“果然,這陳文瑞就是那群倭寇背后的靠山!”曲近山微微皺眉,“一聽說殿下要調(diào)兵,嚇得魂都飛了,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燕王妃秀眉微蹙,冷靜分析道:“殿下此舉雖高明,但也已經(jīng)打草驚蛇?!?
“陳文瑞此刻必然如同驚弓之鳥,嚴(yán)令那些假倭寇蟄伏不出,我們?nèi)粝胱プ‖F(xiàn)行,拿到他與倭寇勾結(jié)的鐵證,短期內(nèi)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而且,我們在此地停留太久,也容易引起朝廷那邊的注意。”
“沒錯,”李徹點點頭,“陳文瑞現(xiàn)在必然嚴(yán)防死守,那些倭寇也定會龜縮不出,我們找不到他們,就抓不到證據(jù)?!?
李霖急切道:“那怎么辦,難道就這么算了?等我們走了,他們定然還會再出來禍害百姓!”
李徹嘴角緩緩勾起:“當(dāng)然不能算了,他們不敢出來,我們就幫他們一把!”
“幫他們一把?”李霖和燕王妃都是一愣。
“對!”李徹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福州城沉寂的夜色:“既然倭寇不肯出來......那我們就自己當(dāng)一回倭寇!”
正所謂大風(fēng)起兮云飛揚,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麻匪......咳咳咳,倭寇任何時候都要剿,不剿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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